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那么大一鼎魔蟾精血,不是纪渊一个人能够轻易吸收的,就算可以,纪清竹也不愿意行拔苗助长之举。
用精血熬炼体魄,淬炼法力和元神,才是正途,简单来说,可以拿来泡澡,但绝不能喝下去。
所以她把其她人也一并丢了进去。
关鼎,加火!
当然,男女有别,纪清竹还是很贴心的将鼎内空间一分为二,混浴是要不得的。
“诶,为什么我也要进去?”银萝纤手指着自己不解的问道。
她可是堂堂真圣诶!
和一群不过准圣境界的小家伙一起沐浴精血熬炼体魄?
她要不要面子的,要是传出去得多丢人啊。
“你体质太差了,我一只手都能把你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纪清竹眼中露出了些许嫌弃的神色,深深刺痛了银发精灵美人娇嫩的小心脏。
“唔...”
不就是之前大家都突破时稍微切磋了一下,她大意了,没有及时闪躲开,被小小的压了一手而已,至于嘛?
银萝悲戚的闭上双眼,直接沉入了鼎底。
“至尊鼎器复原,引动一丝无上伟力,造化为功,阴阳为炭,五行为佐,熬炼人世大药!”
纪清竹双手不断打出种种神通法印,以神火羽化飞仙催动八荒镇神鼎,吞吐沧溟道韵,把足以媲美真圣的魔蟾精血淬炼到每个人体内。
“呼~我自己都没有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慕了慕了。”她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而后轻笑起来,盘坐在八荒镇神鼎上,感悟其散发出的一丝丝至尊道韵。
这才是对她而言最大的收获。
也正是在八荒镇神鼎完整之时,在沧溟之海的深处,传来一股可怕的波动,阴阳鳞羽剑轻颤不已,搅动着整个溟海,使得阴阳不断逆转。
虚空中飘荡起漆黑如墨的大雪,占据了半边溟海,另一半则是突兀的现出白芒,极阴和极阳同时出现,像是打开了什么封印一样,有不可思议的存在要浮出水面了。
天上天下,茫茫虚空,到处都是散落的陨星,原先在溟海中沉浮不定,现在生出了变化,异常璀璨,有的格外巨大,堪比大日恒阳,有的碎小如砂砾...
要是以更广阔的视角去仰望,就能发现,那些陨石组合在一起,竟然是一只大无边际的鲲鹏!
鲲鹏的身躯,划分开沧溟之海的阴阳界限,将原本那些狂暴的、死寂的道韵全都抚平。
阴阳鳞羽剑就插在其中最闪亮的那颗陨星上,突然,一个身披黑白袍的少年不知从何处爬起来,拔起了这柄神剑。
“我又活了?”
“不,我已经死了!”
“我是谁?”
“我是...鲲鹏!!”
握紧曾经的法宝战兵,自称是鲲鹏的存在,似乎是忆起了什么,也得知了一些东西,有些虚幻的身形露出疲惫之色。
他终究是死了。
早已经逝去,如今不过是一抹残灵映照。
“那是你选择的人?”黑白袍少年持剑,眸光却望穿了沧溟,看向了远处的纪清竹。
纪清竹的灵觉极其可怕,像是察觉到了窥视,突兀睁开双目,长身而起,眉心的最强天眼洞穿虚空,无远弗届,看到了那以繁星构建出的鲲鹏轮廓。
这本是一幅瑰丽的景象,但给她的感受却是腐朽凋敝,像是回光返照,注定走向毁灭。
她看到了一道模糊的影子,也看出了其强大,有些戒备。
“很强,超乎想象的强大!”
纪清竹没有惊慌失措,甚至眼眸之中还升起了丝丝战意。
她不认得那人,却认得那人手中的长剑。
其身份已经昭然若示。
黑白袍少年从原地消失,也不知用了什么神通,瞬息之间便抵达沧溟近海,出现在纪清竹面前,直视着她...的衣服。
“那是我的衣服。”黑白袍少年指着纪清竹身上的白袍黑甲说道。
“现在是我的了。”纪清竹扬起脑袋,双手紧了紧身上的衣物。
黑白袍少年微微一愣,没想到有人会这么理直气壮的和自己说话,旋即摆摆手说道:“...好吧,反正我已经死了,你不嫌晦气的话,就穿着吧。”
纪清竹:“......”
坏了,她现在真觉得有点晦气了怎么办?
“我觉得,你似乎在想着什么不太友好的事情。”黑白袍少年杵着大宝剑,声音幽幽的说道:
“我快要彻底消失了,留在这世上的痕迹就剩这些,不要在最后的时间里刺激我啊。”
“没有的事!”纪清竹绝不承认。
“我信了。”黑白袍少年点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很不凡,修炼了那么多不得了的神通,走出了自己的道路,未来可比肩于我,甚至超越。”
“我觉得,成神并不是很难,不过我在阴阳之道上的成就还差了些,主要是,其它的都是无上神通,阴阳道还需要我自己去钻研、弥补,很是麻烦。”
纪清竹这时候也不谦虚了,面对一道即将消散的神灵残灵,遮遮掩掩也没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