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出决定……
是坦白,还是继续装傻?
这将他推向了二选一的局面上,后续也会因为现在的选择而走向不同的结果。情感上,他不愿意让琴酒陷入糟糕的处境;理智上,却不得不做出割舍——在琴酒已经先一步做出了选择后。
思考了一会儿,他忍受着内心的折磨,艰难地决定了。
拒绝去医院,但多余的话一句不说。
然后,被关进了审讯室。
“姓名。”
面对着昨天还礼貌友好的同事。
诸伏景光略微妙地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白鸟警官。
说实话,来的不是松田,真的让他松了口气。
他不确定自己能否以冷静的态度面对好友。
就像在搏斗时,不敢轻易伤害对方,更不敢自杀一样。
这张假面总有曝光的一天,他不希望由好友来承受不应承担的罪行。
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当松田某一天知道死在面前的是本以为早就牺牲了的朋友,将会遭受多么大的刺激。
他不希望好友背负罪恶感,哪怕是间接的
白鸟警官对视线很敏感,忍不住摸了摸脸,怀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诸伏景光转开了目光,用没有伪装过的声音说:“我可以交代,所有的。”
白鸟警官蹙了蹙眉,莫名的熟悉感,但一下子还没有联想到新同事上。与身边两人交换了眼神,做了个“请说”的手势。
居然有如此配合的犯人吗!
诸伏景光摇了摇头,“现在不能。”
“……”
“我需要见一个人。”
“……同伙吗?”总觉得不对劲,警官们再次对视一眼。
诸伏景光垂下眼帘,显然对这词不太适应,他深吸一口气,避开不答,“能让我打个电话吗?”
白鸟警官一时想偏了,迟疑着提示,“这里是警视厅。”
召唤同伙不太行吧?
“……”
松田阵平在外面听着,略一沉思,对纠结的目暮警部说:“我感觉他没有恶意,不如按他说的办……退一步说,只要我们做好准备,他把同伙一块叫上,不正方便一网打尽吗?”
目暮警部听着这似乎很有道理的话,斜眼瞅了瞅,“松田老弟,你好像格外关注他啊。”
“因为是我抓回来的嘛。”
“我想应该没那么大胆的人,敢擅闯警察本部。”目暮警部思考着。
松田阵平暗暗点头,所以才奇怪啊,到底有什么样的底气才会让对方敢通知别人过来——难道来的是律师?
亦或是……
啧,不由自主地,又想到了黑泽身上。
如果是卧底的话,那通知所属部门的人来领,就说得过去了。
显然目暮警部也有类似的考虑,在通知管理官得到允许后,通过耳机让里面的两位警官答应下来——到底有什么猫腻,只要耐心等一等,很快会见分晓。他们
不缺这点时间。
佐藤警官传达上面的意思,同时有人送进来一部手机。
当然,在确认他昏迷后,警方将他的随身物品都搜走了,包括钱包、手机等。
果然还是很……难以形容的体验。
诸伏景光接过用袋子装着的手机,解锁后、当着警察的面拨通了同属于公安警察的一个人的号码,这个时候他已经不需要再隐瞒了,“是我。”
有一支不被外界所知晓的公安队伍,「零」。
他说了句暗号连带着只有自己人能听懂的代号,在沉寂两年多的时光、甚至在被确认「死亡」后,再一次复苏……还真有点尴尬呢。尤其是对方的反应,惊讶程度跟白天见鬼一样。
哦,要公安从警视厅里捞人,确实又尴尬又惊讶。
白鸟警官眉头越皱越紧,再次觉得这声音该死的熟悉!
他只接触了一天尚且觉得熟悉,更何况是曾经朝夕相处过的松田阵平。
声音通过仪器会有所改变,但是那些下意识的小动作……
尽管顶着一张陌生的脸,他还是将一切对应上了,心里面有个声音一直在喊:不会错,就是他。被认为已经牺牲了的…好友!
“松田老弟?”目暮警部担忧地扶住突然失态的松田。
“……”松田阵平无声地回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如果里面的人真的是景光……
那么,他将人带回来是不是做错了?
不惜以假死脱身,却阴差阳错的,被他抓回来了。景光当时一定很无奈吧……
在跟真同事沟通好了后,诸伏景光才看向两位新同事,权衡过后,决定舍弃为了琴酒而努力得到来的新工作,同时也为了给可能被蒙蔽的同行提个醒,“白鸟警官,你能请目暮警部进来吗?有些情况,我希望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坦白。”
白鸟警官下意识往后看了眼,不需要他传话,如果目暮警部愿意的话,完全可以直接进来。只是对于被怀疑不够安全有点不爽。
倒是佐藤警官非常警觉,“你怎么知道白鸟警官?”
他们进门后并没有以姓氏相称,而且白鸟警官是刚来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