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被抓住了要害。
直到他透过血红色看到面前的人脸——
明明是模糊的影像,偏偏在刹那间,传递出了很清晰的情绪。
“那么,杀了我。”他放弃了挣扎,再一次说:“你恨的人只有我。”
琴酒扯了下嘴角,说不出的讽刺感,“死到临头还想着保全同伴吗,你还真是伟大呢!”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琴酒瞬间面无表情,却反常地没能压抑住说话的欲望,掐住的姿势略有变化,拇指带着某些轻浮的愤怒摩挲着对方的下巴,凑近的声音嘶哑且有着凶狠之意:
“觉得自己很厉害?用死威胁我?”
“……”
“还是抱着某种伟大的想法,想牺牲性命来感化我?”
“……”诸伏景光眼神微变,额头顺流的鲜血沾染了睫毛,莫名的沉重袭来。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不敢看我?”强迫扭过脸,让人无法逃开。
杀手显然是充满了暴戾之气的。
他感到很不甘心,没有理由的。
诸伏景光想要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或许那根本就是对的,在他的内心深处,未必没有抱有相同的想法。
有时候会觉得他们两个混蛋罪无可恕,与其挣扎着活下去祸害别人,不如一起死了好。
“是不是我一直以来的「仁慈」让你对我存有期待?”琴酒可不管正不正确,只管发泄心中的不满,“那我说得明白一点吧——我啊,从见到的、不,应该是,在见到你之前,心里想的就是要杀了你,杀了混进组织里的每一个卧底。你、波本、莱伊,你们在我眼中从头到尾都是敌人,之所以将你们凑到一块儿,也是为了让你们自相残杀。”
他勾起唇,残酷地笑道:“那对于纯黑的混蛋而言,是永不过时的「下饭菜」啊。”
诸伏景光不能动,只是微微睁大双眼很诧异。
并不是因为突然获知的「事实」,而是因为在这个时候听到。
“我千方百计想看到的,仅仅是你们极其痛苦的死亡。”
有些真相,不会因为无人知晓就消失在时光的流转里,至少琴酒没想过要欺骗自己。
“还记得让你杀了波本证明自己的事吗?出了一点意外,你很奇怪,为什么失败以后,你还活着吧?其实很简单,是「恶作剧下的巧合」——简单来说,是我受到了「约束」,无法杀死你而已……那天,我本来是要对着你的脑袋开/枪的。”
“……”
琴酒有点陷入糟糕的情绪里,想到过去仍觉气闷,只能靠打击敌人来换取愉悦感:
“其实你们应该感激的是「那一位先生」,他的「命令」让我无法动手。
“从头到尾想要杀你们的人,都是我啊。”
诸伏景光很混乱,只是摆出了疑问:“为什么要说这些?”
不是证明你从头到尾的杀意,就可以将过往全数抹消的。
琴酒顿了顿,说:“没什么,告诉你真相。”
“这种程度想要伤害我可不行。”诸伏景光苦笑了声。
虽然他确实非常伤心。
但这种程度的伤心,在知晓莱伊是FBI时便尝过了。
“是吗——”琴酒没有心思去分辨真假,“说这些好像真的没有意义,不管「那一位」怎么安排,我还不是反过来利用你们,替我除掉了对手。”
“……”
“除掉你跟我的关系外,一切都很顺利不是吗?”琴酒客观地分析,假设他不走奇怪的爱情支线,不一定结局会更好,但肯定不会更差。
“你现在应该理解了吧,那种东西——所谓「爱」,对你我都不是好事。”
诸伏景光垂下眼眸,尽管没有听到实质伤害的话,他却依然觉得无比窒息。
琴酒稍微斟酌了下,简单的表达自己的看法:“今天这场「闹剧」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它不仅不重要,还会影响到你我——我承认,或许在某个时刻,我对你有过不同的感觉,那可能是爱情,也可能不是。对你来说,你心中追求的正义,要比我重要得多。所以,松田也好,波本也罢,甚至是遇到危险的陌生人……都能够让你抛下我。当然在我眼里,你始终越不过我的野心,也比不上我自己重要。虽然不知道所谓的「爱」应该具备什么样的条件,但我想我们应该都不合格。因为,我和你,在彼此心中都是可以随时舍下的「可放弃物品」……说得更明白点,我不够爱你,你也是。”
诸伏景光说不上话来,即使琴酒松了松力气,让他可以正常的发出声音。
总得来说,这些话的意义就是为了说明:在琴酒的眼里,他的所有深情只不过是故作姿态,没有一句实话。
琴酒松开手,冷眼看着失去支撑力的男人身体下滑、本能地捂住喉咙部位、剧烈的咳嗽。没有施舍时间让人缓过劲来站稳,而是突然发起刁难——再次抓住对方两边的肩膀,顺势用膝盖狠狠撞击腹部,将痛呼声压在怀里……
“你
一定以为足够了解我,所以才敢用自己做赌注,迫使我妥协?”
“……”
琴酒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