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边都是毛绒绒，她是不是更喜欢那种兽形毛绒绒的雄性？
自卑重新涌上心头，海夜黎彻夜难眠。
睡不着的他通宵工作，亲自拟定了几份合作书，从中纠结地挑出最合适的一份，第二天大清早再度登门拜访。
年荼刚起床不久，正在查看元沧发来的消息。
似乎是为了得到新的小礼物，这个总是别别扭扭躲来躲去的雄性变得很积极，主动给年荼发来他今天的体检报告。
不仅如此，报告末尾还附带了一张用于证明他没有伤害自己的照片。消息一弹出来，硕大的光屏上顿时显示出雄性的半身照。
黑色劲装贴身勾勒出他线条流畅的肌理，两条手臂赤裸在外，露出结实的腱子肉，浓烈的雄性荷尔蒙几乎要透过屏幕溢出来。
听见有人来的动静，年荼手忙脚乱、慌里慌张地关掉光屏，一转头，发现竟然是海夜黎来访。
那双浅淡的眸子眨也不眨，似乎在探究地望着关掉的屏幕方向，神色晦暗不明。
“……”，年荼有点尴尬，轻咳一声。
好在眨眼之间，海夜黎就恢复了温柔平静的模样，“年荼阁下，日安。”
年荼万万没想到，昨晚才提出的想法，海夜黎竟然今天一大清早就来谈合作的事。
看着那完整的计划书、市场调研报告、风险评估报告、财务预算计划等等一系列文件，年荼震撼不已。
执行力这么强，效率如此之高，怪不得海夜黎能镇住整个海族，稳稳坐在帝国首富的位置上。
一边暗暗感叹，年荼认真看了一遍合作书，没看出什么纰漏。
监护人们又各自检查一遍，都觉得满意。
有了之前送礼被拒的教训，海夜黎这次将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向年荼让利的幅度掌握在一个合理范围之内，既存了些许讨好意味，又不显得夸张和谄媚。
合作谈得很顺利。
年荼想到上次没能完成的握手礼，牢记着海夜黎不喜欢肢体接触，这一次便没有伸出手，而是直接朝他点点头，道：“合作愉快。”
海夜黎怔住。
他原本已经积蓄了足够的勇气，做好了心理建设，正等待着年荼伸出手，就立刻握上去。
可是年荼似乎并没有和他握手的打算……
难道，上次他错过的机会，就是唯一一次、最后一次？
瞧见合作对象浑身上下竟然莫名流露出颓然的气息，年荼满头雾水，十分茫然。
她思索了一番，友好地提出邀请，“需要我为你精神安抚吗？”
这个雄性，该不会是昨晚通宵工作，累坏了吧？
年荼想到，精神安抚不仅能降低雄性的失控值，还能让雄性更加精神抖擞、状态变好，便想为海夜黎精神安抚一下，以防止这个看上去气质很脆弱的合作对象因通宵工作而猝死。
海夜黎没想到她竟会主动相邀，睫毛轻颤，“……可以吗？”
距离上一次精神安抚还没过去多久，他的失控值目前不算高，竟然也有机会得到年荼的精神安抚？
他很想在年荼面前展示鱼尾，但机会来得这么快，又让他感到不知所措，有些胆怯。
即便心有纠结，海夜黎也没敢过多犹豫，生怕这机会也匆匆溜走，再也抓不住。
他颤着手将斗篷解开，华丽的鱼尾舒展在年荼面前，因为紧张而不受控制地小幅度轻轻摆动。
年荼被晃了一下眼。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些银白的鳞片竟然显得比上一次更加光泽细腻，鱼尾一动起来，仿佛月光流淌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漂亮得令人心惊。
海夜黎始终紧张地观察着年荼的表情。
即便年荼看上去对他的鱼尾毫无厌恶情绪，他也依然紧绷着，很难放松。
直到精神安抚结束后，年荼忍不住夸了一句，“你的鱼尾好像变得更漂亮了。”
这不是出于礼貌的赞美，而是真心实意的感叹。
顿时，海夜黎重重喘了口气，一颗心脏在胸腔跳动得乱七八糟，异常剧烈。
太好了，他的鱼尾护理没有白做……
首富大人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决定给自己的美容护理团队发一笔巨额奖金。
“……您要摸一下吗？”，他鼓起勇气向年荼提出邀请。
年荼惊讶地抬起头。
摸什么？鱼尾巴？
虽然对那鳞片的触感的确很好奇，但想到海夜黎对她的触碰应该比较抵触，或许只是察言观色觉得她想摸才这样问，她摇了摇头，礼貌道：“不了，谢谢。”
鱼尾沮丧地垂下去。
是他太冒昧了，但愿没有惹得年荼厌烦……
海夜黎忍着失落，扯开话题和年荼聊了几句，就低头告辞。
离开之前，他怀着不安扭头张望一眼，就看到年荼正开心地摸着凑上来的雪狼。
对于自己的雄性，年荼没有什么矜持可言，不打一声招呼，上去就捏耳朵，两只小手揉来揉去，揉得雪狼不停摇尾巴。
亲疏有别，在这一举一动间显得格外分明。
海夜黎望着这一幕，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