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被毁,两人只能徒步前行。马路两旁灌木丛丛,山野气息浓烈。
傍晚时分,二人来到灵谷山脚下。
稀稀疏疏散落着几十户人家,组成一个小村落,村民靠民宿、狩猎和采药为生。
他们选了处干净且面善的老夫妇民宿。
木楼上下两层,楼上房间收拾得整齐干净,窗外一条碧蓝小河映着青山落日蜿蜒而过。
景炫依旧以小夫妻名义入住。
小叠寻思,昨夜是因无客房的缘故,今夜又是为哪般?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并不甚在意。指不定人家就喜欢打地铺呢!
晚饭是腊排炖风干萝卜,红烧鲤鱼,几样地里现摘小菜,都是最纯正的农家味道。
小叠吃得很香,比府上的大厨做得还好吃。
不过,待小叠把自己洗刷干净后才发现,景炫把床霸占了。
小叠双眼一圆,莫非自己要打地铺?
她愣愣站在床前,想喊他滚,又开不了口,到时指不定被滚的人是她自己。
只好蔫蔫地打了两个哈欠,以示提醒。
但是他很会装,摸出本小册子半卧在床,就着小油灯看得很入神。
累了一天,腿肚子都在打颤,几经思量。
小叠只得硬着头皮下逐客令,干干笑了笑:“我好困,要睡觉。”
景炫方悟,马上跳下床,笑得意味深长:“累了吧!先睡,我随便将就一晚。”
小叠有些于心不忍,也不好邀他同床共枕。
马上一想是他自己干出来的事,肯定还得自己买单,如此,愧疚一扫而光。
微抬眼,见他站在床前,松散的衣襟露出男人结实宽阔的胸膛。
正垂眸静静地注视着她,眼底渐渐燃起炽热的火焰,分分钟将灵魂烬成灰。
小叠想到那个真实得触手可及的春梦,马上红了脸。
男人的手缓缓抬起抚上她绝美的脸庞,带来清凉舒爽之气。
小叠眼神渐呈迷离之态,脑袋浑浑噩噩,迷迷蒙蒙仿佛又进入了那个梦境......
恍然间,见他也宽衣入睡。
男人魅人的气息夹杂着龙涎香溢萦绕鼻端,性感而勾人的唇越逼越近。
猛地覆盖上她的,突觉有甚重物迫得她心口一紧。
蕙兰的香甜霸道地侵入口腔。
她紧紧抱着属于她的蕙兰,总也吃不够,因为贪恋而不能喘息。
有什么东西爬进衣衫,温柔而悸动,好似有战栗的火花点燃......
清晨醒来,浑身酸软无力。
昨夜的场景骇然跃入脑海。
小叠一骨碌爬起身,翻袖察看守宫砂,还好端端地印在臂上。
遂平复了跳动的小心脏,莫不是春梦一场?好似不尽然。
不过细看,她又骇了一跳,怎的一夜之间,遍身桃花开?
正不得其解。抬头,蓦然对上他深邃的眸光。
正似笑非笑地看过来,似笑非笑中流转的都是暧昧的诱惑。
小叠一个慌乱,赶紧拢紧衣衫。
用过早饭,继续上灵谷山,赶了一天的路。
傍晚时分,到达一处地下秘密军机营。
房间里,桌上摆着酒菜,两盏香茶腾腾地冒着热气。
婢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打来两盆净手水。
老管家走进来,说:“阿柔姑娘在西山口那边,吵着要见少爷。”
景炫微微颦眉,冷冷地回道,“不相干的人,莫要带到这里来。”
小叠却在想,莫不是白云生处那个阿柔?
她揭开三足鼎的盖子,里面炖着整只野鸭,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
景炫开了坛烈酒,小叠很豪爽地举起大碗与他干了。
烈酒入肚,什么阿柔,四剑美,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抛到脑后。
她扯了根鸭脖子啃起来,清炖的野鸭香味四溢,比家养的更鲜美细嫩。
两人对干,一坛子酒很快被喝光。
小叠只觉着脑袋有点晕乎乎,混沌一片,走路轻飘飘的仿佛踩在云头。
婢女进屋将桌子收拾干净,在大浴桶里盛好热水。
一日的行走劳顿,这时居然有洗浴的热水,自然是欢喜的。
水渐渐变凉,她才慢吞吞地从浴桶里爬出来。
只觉着头晕目眩,烈酒的后劲十足,现在正上头的时候。
她慌乱地穿着衣衫,带子还未系好,就觉着意识飞了出去。
整个身子虚脱无力,软软地往下倒。
“梦儿,”景炫闯了进来,一把将她扶起,急声道:“你怎么样?”
少女半伏在男子怀里,眼神迷离,挣扎着要站起身,虚软地推拒:“我没醉。”
男子臂弯收紧,脸贴着湿漉漉的秀发。
如兰幽香萦绕在鼻端,附耳低声浅语:“你醉了,去歇着吧!”
少女双手环住他的腰,似醉非醉,微阖着双目。
松散的衣衫露出半截香肩,百花胭脂记在灯光下变幻不定,煞是好看。
只听她喃喃道:“他们都欺负我,你为什么要走?”
景炫怔住,急速地脑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