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多出一条鞭子,也不过尺把长,但见她将鞭子顺势抛向空中。
忽闻得利啸声四起,顿时狂风大作,鞭子竟然活了过来。
变成一条十来丈长的青龙在空中盘旋飞舞。
浑身的龙鳞发出亮闪闪的青芒,一双铜铃似的眼睛照得人清晰可鉴。
花仙夫人手指院中一棵五人合抱的大树。
青龙长啸一声俯冲而下,瞬间将大树连根拔起。
青龙越变越长,越变越粗,在虚空遮天蔽日,犹如暗夜降临。
锐声刺入耳膜,仿佛要将人的五脏六腑震碎。
小叠被青龙鞭骇人的气势震慑住,唬得倒退数步,生怕被那血盆大口吞食。
花仙夫人却甚是激动,收了青龙鞭的灵力,重新变回数尺长。
亲自为小叠系在腰上,照样打个漂亮的蝴蝶结。
想起适才青龙鞭那山呼海啸的气势,张牙舞爪的面目。
小叠哪见过这阵仗,身子很没骨气地抖了抖。
终于使计摆脱,白着小脸一路跑向园外花亭。
好不容易找到个脏兮兮的白玉瓶,抬袖擦了擦尘土。
小叠念变小的口诀,青龙鞭瞬时小如盲蛇。
心头很是欢喜,将小蛇装入白玉瓶,遂找了个十分可靠的若木树洞藏好。
上下左右瞧了瞧,很不放心,如若半夜三更蹦出来找她可不成。
干脆拔剑就着树根挖个洞,用泥巴埋起来。
她拍了拍手,抬袖抹把汗,心头总算踏实了许多。
剪云城
室内纱帐生烟,帷幔重重,药香弥漫。
床榻上,男子一身素色睡袍,眉宇微凝,似乎连做梦都是苦涩的。
阿柔亲手煎好汤药,正温在小炉上,只等男子醒来。
见那纠结的眉头舒了舒,阖着的眼皮微微颤了颤,心头一喜,轻唤出声:“炫哥哥。”
景炫倏然睁眼,像不认识一样,怔怔地看着阿柔。半晌,目光在房里搜寻。
猛然间,仿若记起什么,挣扎着要坐起身。
阿柔连忙扶住:“炫哥哥,别动,你受了伤,先把药喝了!”
男子无视,不管不顾地推开她。
掀开被子,身子吃力地往床下挪,痛心疾呼:“小叠,叠儿呢?我要去救她。”
花仙君与章善并一帮奴婢闻声赶来。
“小子,别乱动,再乱动老夫也治不好你!”花仙君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将景炫拽回榻上。
“放开我,小叠……”他吃力地挣扎着。
“炫哥哥,喝药,”阿柔将温热的药汁端过送到他面前。
景炫猛然抬头,像看怪物一样,紧盯着眼前的女子看了片刻。
眼神阴鸷而狠厉,呼吸变得越来越重。
挥手将药碗打翻:“滚!”
尖利破碎之声将众人惊得呆住,屋内立时鸦雀无声。
阿柔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无情叱骂,当下羞愤难当。
对上那双深邃而充满仇恨的目光,知道事情败露。
也没有解释的必要,可是那双阴戾的双眼却如利刃般的深深刺痛了她。
景炫一把拖住花仙君的手,急不可耐的迭声问:
“小叠怎么样了?她跟着回来没有?”
说着看了眼昏暗的东窗,面上一片惨淡。
“天已经黑了,小叠最怕黑夜,我得赶紧去救她。”
花仙君并不着急:“现在是早晨,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我说你猴急什么,她晓得回来。”
那意思是小叠还在灵谷山中。
景炫半卧在榻,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差点支撑不住,身子晃了几晃。
痛悔低估了灵谷大阵的威力,高估自己的实力。
当初不肯听仙君劝说,执意要陪小叠上灵谷山。
景炫忽然想起了什么,拖着病体急不可耐的全身及满床的翻找着。
“墨玉琴,我的琴呢?”
花仙君端着少有的一脸严肃命令:“臭小子把药吃了,老夫再还给你。”
景炫看了看那碗黑黢黢的汤药,抢过来一口吃完,然后眉目冷峻地盯着花仙君。
花仙君并不急于开口。
手一抬,掌中多出一张巴掌大的琴,眼瞧着在掌中扑地变大。
景炫迫不及待地拿过来,毫不犹豫地咬破指尖血滴在那颗血玉石上。
顷刻间血玉石红芒四射,华光闪耀。
染红了大半个寝阁,却没有出现期待中的场景。
景炫面色骤变,双目死死地盯着血玉石,两手紧握着琴身,哑着嗓子痛声道:
“师父,我看不到小叠,她肯定出了意外。”
花仙君踱着方步叹息一声?
“你如今重伤在身,气血虚耗,元阳不足,灵力受损,指尖血滴在血玉石上毫无意义,三日后,待养足了精血,元气回归,才可见到墨玉箫的主人。”
景炫双瞳缩了缩,面现痛苦之色:“三日后,她还会在吗?”
花仙君无比自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嘲弄一笑。
“小子,老夫保证小孟孟安然无恙,若有欺骗,那个……从此戒掉酒肉。”
又一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