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孟怀远搬到了孟府,并主动将涂姓改作孟姓。
但他却掌控不到孟家商行的实权,说得好听是主子是姑爷,说得不好听就是个跑腿的。
孟家主根本不信任他,看不起他,对他格外防备,就当个外人来打整。
孟家主阅人无数,他打第一眼瞧着就认为这个人非常不可靠,不是个善良之辈,浮夸不务实。
就是自家女儿一时被鬼迷了心窍,待哪日女儿感觉不合适,一脚踢出门去就算完事。
孟怀远本以为吃上了软饭,没想到却吃了个铁蛋,只得一声叹息,唉!
孟怀远虽然有了娇妻,衣食丰足,身价倍增,成了无所事事的阔少爷,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最想要的是整个孟氏家业。
虽然他极力表现得善良无害,对孟臻言听计从,对孟老爷子孝顺有加,但孟氏的生意他始终插不上手。
再过几年,待小孟柏泽长大更没他的份,便心生郁闷。
去找老相好颜媚姝苦诉衷肠。她早就听闻孟怀远靠上了大树,帝都八大商贾之一的孟家。
想着他以后便是那家的男主人,拥有万贯家产,吃香的喝辣的。
即便是跟着做个妾,那待遇也比曲艺院强太多。
放在以前颜媚姝对涂怀远还有些犹犹豫豫,嫌他胸无大志没个长劲,穷得一塌糊涂。
但今非昔比,面对眼前这只肥羊,女人想要爬上男人的床,那还不容易,何况又是老相好。
颜媚姝便使出浑身手段百般引诱,将孟怀远诓上了床。
此时孟臻正身怀六甲,对他们之间的事浑然不知。
孟怀远本来无心与颜媚姝纠缠,但自那次交欢后,颜媚姝便有了身孕。
对孟怀远来说,不就多个女人嘛!算不得什么。
只要这个女人老实乖觉听话,不给自己惹麻烦,买个院子将她养起来便是。
孟怀远在这其间,暗地里结识了一伙亡命狂徒,其中就有戴恩和戴仁德两兄弟并廖雄等一帮子人。
这两兄弟收敛住锋芒,进入孟家成了孟怀远的左右手。
就在这年的孟夏初,孟浚城的商船去海外贸易回来,沿大江而上会途经险要地带鹰阻峡。
孟怀远便暗中谋划除掉孟浚城,孟臻快生产了,如果没了老头子挡道,到时孟家的产业不交给他这个女婿儿子管,莫不成还交给外人?
待到孟浚城的商船返回时,鹰阻峡地段恰逢暴雨。
江内红波翻滚,旋涡飞转,又是逆江而上,船行得格外吃力。
孟浚城站在甲板上,看着暴雨连天,水天间灰蒙蒙一片,船行得险象环生,头竟有些昏沉沉,心中顿生不祥之感。
恍然间,只觉船身一晃,他大吃一惊,猛听有人嘶声叫喊:“不好啦,船进水啦!”
船上人顿时惊慌失措乱成一团。先前那些老实本分的船员此刻凶相毕露,持刀反戈,向孟浚城逼来。
他抽出大刀迎战,阿烈和阿虎也赶来帮忙。
只是平日威猛勇武的三人,面对一帮船员的攻击,显得力不从心。
而这帮水手都是孟怀远亲自挑选的,三人不由得暗暗骇然。
这回遭人暗算,被人下了软骨散,搞不好就都交代在这里。
一帮船员将三人逼到了船尾。
这时的船在惊涛骇浪中缓慢下沉,暴雨铺天盖地如瓢泼般泻下,好像要将人世间的污浊腌臜一并冲刷干净。
三人奋力反击,仓啷的刀剑声被暴风雨声淹没。
眼看三人即将葬入江心,孟浚城浑身湿透,脚步踉跄,猛地呼喝一声。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死也要让我死得明白。”
为首的两人呵呵一笑,摘下人皮面具,“仔细看清楚了。”
“是你们……”阿烈阿虎惊呼出声。
戴恩、戴仁德的刀渐渐逼近孟浚城,阴恻恻笑道:“姑爷嫌你活着碍事,叫我等趁这天时地利好收拾你们几个,省得碍手碍脚。”
说着挥刀砍向孟浚城,阿烈阿虎举刀格挡,但因服了软骨散使不上力,双双震入江中。
孟浚城左手被砍伤,也跟着跌入江心。
戴恩一伙眼瞧着三人被狂流卷走,站在暴风雨中狰狞地笑着。
蓦地,几人目露凶光,回身对着一帮船员猛杀,如砍瓜切菜般干脆利落?
那帮船员忘恩负义也没落个好下场,全都被灭了口。
戴恩戴仁德和廖雄冒着倾盆大雨潜伏上岸。
然后噩耗传回帝都,商船在鹰阻峡沉没,孟浚城及随行所有船员全部遇难,卷入大江不知所踪。
按照孟怀远的要求,是将他们勒死抛入江中,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戴恩戴仁德看着滚滚洪流,不管是怎么个死法,最后全都将葬身大海。
孟浚城与阿烈阿虎落江后,凭着求生的本能,在江里搂着小树枝沉浮了一阵。
恰好这时上游冲来许多大木头,他们才抱住一根大长木,顺着江流漂了几百里,最后被卷入了大海。
在海里漂了一天一夜,才拾到一条破旧的小船,他们上了船,可是已经迷失了方向。
几经周折,来到一座荒无人烟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