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穆国君东阳业,乃穆苏皇帝东阳晟的庶出兄长。
想当年,西番小国对穆苏国不敬,时有冲突。
景泰三年,西番国主离世,幼主继位。
景泰帝便派其兄东阳业率兵三十万力讨西番,新仇旧恨同时报。
西番朝廷纷争不断,内部分成几大派,各司其职,各主其事。
又因新主年幼,各派大有欺君罔上之势,这就给了穆苏国大好的机会。
景泰帝钦点三十万精兵,东阳业为主帅。
铁骑横扫西番,不费吹灰之力便攻破西番各个城池,占据王都墨城。
东阳业带走穆苏三十万兵马,一去不复返,在那里自立为帝,改西番为西穆。
消息传到帝都掖陵,震骇了整个朝堂,景泰帝气急攻心,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想不到素日里唯唯诺诺,言听计从的兄长,却不声不响地从背后捅上这么一刀。
景泰帝恼羞成怒,誓要报这叛逆之仇,为东阳皇族清理门户。
便御驾亲征要打到西番去,捉了东阳业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算账。
东阳业带走大部分精兵,这场战争可想而知,东阳晟大败,被反杀回来,还差点将穆苏国的两座城池丢掉。
最后他许了高官厚禄,将士们才死命拼杀,保得穆苏国领土完整。
此痛一直梗在景泰帝心头,这些年来勤兵养政,望有朝一日能血洗前仇。
回去时宫门早已落了锁,要太监总管报批到皇帝面前才能拿到钥匙。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面对的是太子和长公主,谁还敢拦着便是活得不耐烦。
各谋士都建议长孙丞相的长子长孙悠领兵西征,此人有勇有谋,骁勇善战,是不可多得的将才。
景泰帝执意要御驾亲征,调琼林苑的兵马,亲自讨伐庶出的兄长,以报当年惨败之仇。
长孙悠防好北边的大罗国,莫要顾此失彼才好,大罗长期对穆苏国虎视眈眈,大意不得。
这期间由太子监国,朝中一切大小事务均由太子做主,还点了东阳成璧一同前往。
皇帝与各谋士商议完毕,王皇后过来探听情况,与皇帝同坐在上位,慢慢地吃着茶,谈着国事,皇帝最信赖的李公公垂首而立。
西穆皇后乃穆苏以前的宫女梦晴,当年梦晴被王皇后投入水牢,后来却莫名被人救走。
上次在南佛寺还派了杀手来取她性命,以报当年被囚之仇。
这时,门官大声通报太子殿下到。
海朱虎步生风地走了进来,跪在龙书案前,双手一揖,请求领兵出征,担任主帅一职。
景泰帝一脸严肃,坚定地说:
“太子,起来吧,父皇晓得你勇猛威武,能征惯战,定能将东阳业那个逆贼杀个落花流水,但朝中不可无君,父皇不亲自手刃了那个乱臣贼子,死不瞑目。”
“可是……”
海朱要说什么,被景泰帝一口挡回去。
“就这样定了,朕也渐渐老去,再不报此仇,怕是没机会,正好这孽障送上门来,不报还待何时?”
“太子还是听从你父皇的安排吧!”王皇后轻酌口茶,转头对景泰帝道:
“陛下既然心意已决,臣妾就伴驾左右。”
景泰帝神思微转:“你一个妇道人家去做什么?”
王皇后一脸平静,用杯盖细细地拨弄着茶沫,良久才道:
“陛下还记得当年的宫女梦晴吧!还欲封为妃。”
皇上神思微转,点头:“她不是失踪了吗?”
王皇后面上微有波澜:“听闻那贱人如今做了西穆皇后,去年南佛寺杀手就是她派来的。”
“噢!皇后遇刺那会儿可没提她。”
景泰帝脸上的肌肉一抖,还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微眯了眼恨声道:
“这对狗男女竟然走到了一起,当真是臭味相投。”
“陛下当年可是喜欢她得很。”
王皇后放下茶杯,垂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弹着丹蔻指甲,心头难免酸溜溜的。
“哪里喜欢了?后来又失信于朕,”皇帝咳两声,却掩饰不住满脸的愤怒。
记得当年景泰帝对那位叫梦晴的宫女一见倾心,欲封为妃,接着皇帝去趟南方回来,不晓得怎么就失了踪。
宫里传闻这个叫梦晴的宫女偷了玉珊瑚,所以寻个机会逃跑了。
这个贱人居然嫁与东阳业那贼子,还当上了皇后。
景泰帝当场气得胡子翘起来,神色凝重了又凝重。
这种事又不好当着王皇后的面发作,此时心里只能憋着一肚子气,更加坚定了御驾亲征的决心。
“臣妾陪皇上一同征战,也想会会梦晴那贱人。”王皇后冷冷说道。
当初穆苏国皇宫里一个小小的宫女,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山鸡也飞上枝头做了凤凰,竟派死士来刺杀她这个一国之母,实在可恼又可恨。
景泰帝右手轻握成拳抵在唇边,干干地咳了两声。
海朱一听皇后要跟着出征,连忙出声阻止。
皇帝拍案而起,怒目神威。
“那贼子能将西番打下,全凭了朕那三十万精锐。他能坐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