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成璧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神情冷傲:
“长得再相似的两个人,总有微小差池,不可能百分百雷同。”
“说得也是,大姐姐肩背上有朵漂亮的百花胎记,想必长公主是没有的。”
二人缓慢前行,忽然眼睛一亮。
“对了,海少爷……就是太子殿下,以前到南域,总会到我们孟府停留,太子殿下很喜欢大姐姐,还说像她的皇妹,想必就是这位花川长公主吧!”
“如果,本王说的是假如长公主真的是你大姐姐,你会上前相认吗?”
东阳成璧执了她的小手,黝黑的眼眸端的是一往情深。
孟清凝心神瞬间被迷惑住,实诚道:
“当然要相认啊!她可不能一个人跑进皇宫来享福,将自家妹妹留在民间受苦。”
“待哪日得了空闲,本王安排个好日子会她一会,看看是不是你的大姐姐。”
孟清凝旋即变色:“民女可不敢冒犯花川公主,还请成王殿下恕罪!”
言毕,竟要跪下请罪,出门时婢奴明明教导她切忌多言多语,这会子反倒给忘了。
东阳成璧一把将她扶起,哈哈笑道:
“别害怕,本王逗你玩呢,她二人长得如此相似,必定颇有渊源,孟大小姐即已殒命,那就见见长公主,回忆回忆姐姐的模样,并无甚不妥之处。”
孟清凝白着小脸使劲摇头。
“别害怕,”东阳成璧拍着她的小手安抚,意味深长道:
“长公主生性温良,指不定能认你做个干妹妹,到时皇宫便可以随意进出,趁机抬高你的身价,岂不是桩美事。”
她正为自己的身份卑微配不上成王而苦恼不已,若是放在从前,好歹南域首富千金,差距不算太大,如今就是寄居在小叠苑的落魄女,与黛色一般无二。听他如此一说,眼神顿时亮了几分。
景泰帝因攻打西穆失败,窝囊着急加上火,终是退兵败回,落下病根。
海朱擅自作主延长小叠婚期事件,病体更甚了一层。
东阳晚又无端夭折,龙体更是欠安,身体每况愈下,对国事有些力不从心,打算恢复太子监国权。
甘妃听到风声再也坐不住,决定主动出击。
看着春光甚好,陪了皇帝在御花园赏景晒太阳,还故意将宫女及小太监支开,也包括斓璃。
皇帝咳了两声,甘妃赶紧帮她摩背顺气,轻叹一声。
“陛下遭这么多罪,还不是……还不是那小贱人干出来的事。”
景泰帝皱眉:“爱妃,什么小贱人呐?这可不是你一贯的言辞。”
甘妃假装红了红脸,微福身表身歉意:“陛下恕罪,臣妾一时着急口误,说来也是为陛下抱不平。”
“爱妃所指何人?”
甘妃不再踌躇,“其实,这一连串的事件,都与长公主脱不了干系。”
“噢!”皇帝一凛,锐利的目光闪了闪,严词道:“此话怎讲?”
“臣妾还是不说为好,说出来陛下也是不肯相信。”甘妃作委屈状。
“朕向来赏罚分明,有功必赏,有错必罚,绝不偏袒于任何一方。”
“其实吧!晚儿是长公主带到湖岸,因失足掉入湖中,却不呼救,一个人偷偷跑了回去,任由可怜的晚儿公主溺死在湖里。”
甘妃说着还甩了两把伤心泪。
景泰帝闻之面上顿时充满怒意,大为不快。
“爱妃休要胡说,大理寺不是已经查清楚了吗?朕知你与皇后素来不合,感念你为朕生儿育女,这些年来尽心侍奉在侧,不予追究,以后休要再胡言乱语。”
甘妃吧嗒吧嗒掉下两行泪,拿出锦帕轻拭。
“臣妾就知陛下不肯相信,这可是骄骄亲眼所睹,她因年纪太小,当时吓傻了,故不敢说出实情。这几日,臣妾见她整日魂不守舍,方才逼问出实情。”
“骄骄说的话也不一定属实,小孩之言岂可轻信。”
景泰帝怎么也不相信小叠会见死不救,在西番,为父解困,英勇无比,好多男儿都不如她呢!在心底里正宠爱着这位长公主。
“陛下即是不肯相信,想来臣妾多说无益。”
甘妃抹把眼睛,话头一转,“陛下难道没有发现,近一年多长公主变化很大,与从前判若两人?”
景泰帝沉吟不语,思忖半晌才道:“曼儿从前病魔缠身,现今康复如初,习武练功,自然不一样。”
“再是习武练功,一年时间也达不到如此高的境界。”
“爱妃想要表达什么?”
“陛下先息怒,臣妾只怕说出来,陛下无法承受。”
皇帝目露凌厉之色,冷冷地注视着:“爱妃有话但说无妨,不必这般吞吞吐吐。”
甘妃笑了笑,先让皇帝有点思想准备:“臣妾也是帮皇室除却隐患,不想让外人玷污了皇家血统。”
皇帝面色越发变得阴沉,终于停下步伐,声音冷肃:“什么隐患,什么血统,你倒是给朕说清楚。”
见皇帝面色黑沉,眉宇间隐隐有怒意在涌动,甘妃觉得是时候说出来,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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