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叠更是莫名,道:“有什么事都快起来说。”
舒嬷嬷老眼神狠狠地剜向地上一干人,将小叠拉到旁边,附耳道:
“这帮狗奴才一大早就在屋子里说太子……太子殿下喜欢的人是公主,与公主两情交好,兄妹相恋,形影不离,出入成双入对。”
小叠吃惊不小,海朱已经答应长孙家的婚事,自己也快出嫁,缘何会有这种不靠谱的谣言?
是了,定是孟清凝搞的事情,一切源于误会。
当下也不想作过多计较,揉了揉惺忪睡眼,问:
“你们从哪里听来如此不靠谱的传言,只要老实回答,本宫便不责罚。”
宫女们跪伏在地,齐声作答:“阿伶。”
小叠暗暗咬牙,果然是她在搞鬼。
当初在阿顺州,海朱对她的深情和爱恋,孟清凝都瞧在眼里。
母后一直说此女留不得,是自己一时心软,看在孟怀远爹爹的份上,念了儿时姐妹之情,硬要将她留下。
这回反咬自己一口,向谁诉苦去,真真是打掉牙往肚里吞,出声不得。
只得手一摆,故作大度,让各自散去。
地上一干宫女感激涕零,纷纷伏地谢恩。
小叠秀眉一竖:“桃蜜,去把阿伶给本宫叫来!”
桃蜜神色闪了闪,恭顺道:“前夜就不见了阿伶,奴婢当时告知了黛色姑姑。”
黛色神情自若,赶紧福身。
“阿伶当初哭着要进宫,就知这蹄子不安好心,这会子自己要走,所幸遂了她的愿,还请公主殿下恕奴婢自作主张之罪!”
小叠叹气,定是做贼心虚逃走了,也罢,随她去!
早朝,两班文武表情甚为怪异,眼神躲闪的,捂嘴干咳的,满脸尴尬者有之,有的干脆埋首不语,可谓奇奇怪怪,千般变化。
海朱犀利的眼神掠过几位要臣的脸,又慢慢移向其他众臣,剑眉微微一挑。
“各位爱卿莫不是昨夜集体染了风寒,或火烧了房舍,又或小妾与人私奔,何以神情这般古怪?”
下面一阵吭吭咳咳,并无人接话,长孙丞相只管垂了首,装聋作哑。
在海朱目光如炬的逼视下,向以忠臣着称的翰林院杜学士。
手持牙笏出班,恭敬一礼,声音老态龙钟,道:“还请太子殿下恕老臣直言不讳之罪。”
“说,”海朱面露疑忌,神情严肃,不觉正了正身子。
“当着众爱卿之面立誓,如有所犯之言,本宫一概不究。”
杜学士左右一顾,正了正色,操着粗嘎的嗓音,道:
“连日来,坊间大街小巷,茶楼酒肆,皆在论太子殿下与长公主之间.......之间的不伦之恋。”
海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头上黑云照顶,目光变得森寒而慑人,冷凛凛道:“还说了些什么?”
杜学士只管拿袖子拭着额头的虚汗,头也不抬,更不敢再说下去。
此话既已开头,做臣子的当然不能再行回避,因涉及未来的太子妃,丞相之女长孙蕙,自然只能将目光瞄向谢太尉。
谢太尉慌了慌神,逼得硬着头皮出班,清了清嗓子,道:
“民间以此津津乐道,传得沸沸扬扬,还编了话本子,广为传讲,说得有声有色,场场爆满,此番闹腾下来不是真也是真了。”
“实在可恶,竟敢将流言蜚语对准当朝太子和公主,是不是叛军没打到帝都,这些刁民日子过得太过舒心,是也不是?”
海朱暴怒,气得浑身发抖,一掌拍在龙书案上应声站起,龙书案嚓嚓两声裂了缝,下面大臣皆面露惶恐之色,一个二个三个缩头藏颈,俱不敢多言。
一大臣战战兢兢道:“臣等皆知此乃谣言,无人相信,还请殿下息怒。”
“你们都听到了传言,好得很!”海朱一阵冷笑,“大理寺卿来大人可在?”
“微臣在。”大理寺卿来子仁躬身出班,一副唯命是从。
“本宫命你大理寺去彻查此事,但凡参与谣言杜传的说书人,皆处以剜舌之刑,从此子子孙孙再也不能从事说书行业。
酒楼茶肆传播者,杖责三十,没收全部家产,此后不得再以经商为营生,违者斩之。
但凡有谁再议及此事,格杀勿论;抓到主谋者,诛九族。”
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阎罗,嗜血而残忍。
此谣言传播速度之快,范围之广,定是那些别有用心者所为,一般人真还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
众臣皆张口瞠目,惊疑、恐惧、惶惶不安,一时人人自危。
长孙丞相听得额上直冒冷汗,本想置身事外,眼看这把火就要烧到自家门上,迫得开了金口。
“殿下,如此恐有不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查清惩处几个典犯也就罢了,何须劳师动众,扰乱民心。”
适才一言不发,这回听要彻查,想必是心下着了慌,已经答应娶长孙蕙,何以凭空又整出幺蛾子,到底意欲为何?是为给太子来个下马威?
海朱眼尾冷厉扫过:“长孙小姐就要成为本宫的太子妃,本宫当不能负了她,必须给她一个交代,丞相大人意下如何呢?”
长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