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用过早膳,宫里有信使官传信来,皇帝催景炫回宫议事,不用说,也是纳侧妃。
上位再瞧景炫,怎么看都是喜形于色,春风满面。
小叠一时烦闷无比,心头似有千丝万缕盘结纠缠,果然还是躲不掉,既然躲不掉就按原计划进行。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只是东宫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檐下的哑巴鹦鹉说不出话,老实了许多,站在木杆上没精打采的。
小叠猛然想起,好像有两天没见着小猴儿,不晓得跑哪里野去了。
无端少了个伙伴,心情更是一落千丈。
瑰丽姑姑一面帮着收拾包裹一面道:“公主,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是古训。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阿柔虽说人小诡计却不少,以后免不了吃亏,早点作决断最好.....”
小叠烦躁地摆了摆手。
这时,景炫大步流星走进殿,拉过她的手,兴高采烈。
“叠儿,陪我去逛园子,桂花开了,咱们摘些回来做桂花糕好不好?”
小叠本来很郁闷,但对他提的要求从来不知道拒绝,还是跟着他往殿外走。
瑰丽姑姑看着亲亲热热的小俩口,总算有了笑脸。
吩咐婢子们赶紧将主子爱吃的水果点心茶水备好,呆会儿逛累了回来好。
听闻太子和太子妃回宫,各部司主管有意无意往正殿赶,出殿就碰上摇佩女官,行完礼后,就清清楚楚分派下人干活。
郑武阳带了一帮侍卫巡逻东宫,见着小叠,面上带了喜色,恭声上前请安。
小叠简单地问了些情况,道:“去吧!好生干,别误事就好!”
郑武阳神情闪烁,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终是沉默了。
原本清爽幽静的御花园多了些刺眼的色彩,去琴芜院的小道两旁,树上挂了许多小红灯笼。
犹如一个个红彤彤的小苹果,大红的彩缎结成各式各样的同心结,在绿叶丛中飘啊飘,甚是漂亮。
小叠懒心无肠地走着,戏谑道:“还过几日太子殿下就要另觅新欢,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叠儿不喜欢的东西,本太子自会叫她消失。”景炫正了面色,冷厉出声:“是谁将花树这般的糟蹋?”
太监刘总管不知从哪里冒出,趋步上前,深施一礼:“此乃阿柔郡主的意思。”
“难看得很,给本太子全部撤走!”
刘总管弯着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犹豫片刻,对一帮小太监尖声细气道:“还不赶紧动手撤。”
一帮太监蜂拥而至,拿梯子的,带剪子的,没梯子的站在地上撤,没剪子的用刀割。稀哩哗啦,一番忙碌,好不热闹。
刘总管过来陪着笑:“殿下,就撤这一处吗?”
“所有的,包括琴芜院。”
“诺!”刘总管领了命。
景炫笑吟吟拉过小叠的手:“怎么样?太子妃还有瞧哪里不顺眼的?”
小叠心想:“撤几个灯笼彩缎不顶用,人还不是照样得过来吗?”遂抽回手,淡声道,“关我什么事,等着吧,最后传到帝和后耳朵里,就变成了太子妃的不是。
景炫抬眼犀利地朝那帮太监一扫:“本宫看哪个敢胡言乱语,敢搬弄东宫的是非,按律法严惩。”
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沉稳有力,带着森森寒意,字字句句清晰地落在各人耳朵里。
各太监皆跪下磕头:“奴才不敢。”
小叠轻哼一声,像只美丽的蝴蝶,翩然而去。
景炫乐不可支地追在后面:“叠儿叠儿,摘桂花.....。”
“桂花就开了吗?”
“今年天气异常,桂花开得比往年早。”
没走多远,后面传来娇斥声:“停下,干什么?你们不能撤.....。”
“炫哥哥,”阿柔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来。
“快叫他们停手,要披红挂绿才喜庆吉祥,花了一个月时间,好不容易才做成的花树,让他们三下五除二就撤了,再怎么......”
阿柔扭妮道,“也要等成婚过后才可以。”
小叠站在远处的花树下,冷眼瞧着,但见景炫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你不知道本太子最讨厌红色吗?”
阿柔无比错愕,瞪大眼反问:“炫哥哥先前大婚不也是红色的吗?”
“今非昔比,那时没犯头疾,现今一瞧红色就头晕,”景炫撑了撑额,好似真的犯了病。
“哼,真会装,”小叠嘀咕,“这一套小把戏用顺手了吧!”
后面几个侍女跑上前,齐声道:“郡主,他们不肯听奴婢的,依旧我行我素!”
阿柔一抬手,示意她们退下。在离景炫五步开外站定,红了小脸,含羞带怯,说。
“阿柔倒不计较什么,只要炫哥哥喜欢就好!要不要去琴芜院瞧瞧,看合不合炫哥哥的心意?”
景炫不答话,长身玉立在环形的花架旁,右手托了下巴,眸光幽幽深深地瞧着,像瞧什么稀罕之物。
阿柔猜肯定是自己长得太美,把心爱的炫哥哥给迷得神魂颠倒,故作娇揉地扭了扭小蛮腰,冲她妩媚一笑。
“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