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脚步顿了顿,“没事,我出去一趟。”说完就马上下楼了。
林晓一等他走,就打电话给丁秘书。
丁俊看到来电是林晓的时候,脑子里的神经马上绷紧了,他条件反射地回顾了一下最近有没有什么事情得罪了这位大小姐,思来想去应该没有,这才放心地接起电话,心里直叹着做秘书做到这份上也是心累。
丁俊接起电话,跟她开玩笑,“姑奶奶,这么晚又是要出去画画吗?”
林晓不理他的嘲讽,“小丁,帮我个忙,查查方曼这个人。”丁俊比她大了好几岁,她脸皮厚,经常没大没小地叫他小丁。
那头顿时不做声了。
林晓从这阵莫名其妙的寂静里意识到了什么,警惕地问:“原来你知道她?”
丁秘书:“知道是知道一点……林总说要是我在你面前提就打断我腿。”
林晓耐心地骗他,“小丁啊,你跟我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的哥们了,你想想我什么时候在关键时刻卖过你?来,不要怕,跟姐姐说说,这方曼到底是何方妖精。”
丁秘书又是一阵支吾。
林晓在客厅里踱来踱去,有条不紊地继续做丁秘书的思想工作,“你要是不跟我讲,我就告诉程子浔,那天涂花他的车你也有份,是你给我买的油漆!”
不用猜也知道丁俊此刻脸上正在冒汗,“我说大姐啊你可不能过河拆桥啊,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我真不能说呀……我们做助理的也要有职业操守的不是啊?要不然就跟上次那几个眼线一样,分分钟被林总炒鱿鱼了呀……”
林晓被他一个啊一个呀的绕得头晕:“好吧不说就不说我自己查,要是我查到你和我哥有什么瞒着我的,以后您可走路要小心,坐车要当心,就连喝口水,也要留个心。”说完作势要挂电话,丁俊忙说,“等等!”
“怎么?”
丁俊好像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声音小了许多,“小姐……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啊?”
林晓配合地放轻声音,“当然,丁哥您说。”
一下子从小丁变成了丁哥,丁俊有点不习惯,但还是继续小声说,“这个方曼是最近跟在林总身边的,林总在城南给她安排了套房子,一般一个礼拜去一次。林总每次去都是亲自开车,我们都不知道那房子是在什么地方,里面应该是另外请人侍候的,而且,都不是我们林家的人。”
林晓跺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说完才觉得自己好像反应过大了些,这语气听上去有点像发现了小三一样。
丁俊在那头嘀咕:“您不是忙着跟程二少谈情说爱嘛……”
林晓自动忽略了这句话:“她有没有什么背景?”
“应该没有吧。”
“那他们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呀,难道……这个方曼是个有夫之妇?”
“这个倒不至于……林总是个很懂分寸的人。这个方曼还没结过婚,我保证。”
谁要你保证了,你的保证管用吗?林晓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丁俊继续小声说道:“小姐,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啊。”
林晓回过神来,“行了,我不会告诉我哥的。对了,下次你知道他什么时候过去,跟我说一声。”
“这个……”
林晓马上吓唬他:“我明天就告诉程子浔,那天你不只买了油漆,还帮我买了画笔!”
“……好吧,下次去的时候,我给你发短信。”
“嗯。”
“小姐啊林总也是正常男人啊,有个女人也很正常,你别太大惊小怪呀……”
……
挂了电话,林晓觉得今天的信息量有点大,坐在楼下客厅里想了很久。
女人,方曼,最近认识,单独的房子,另外请人伺候,亲自开车……她哥多久没自己开车了?
林晓想到半夜依然没想出什么头绪,林泽笙却回来了。
他开门的时候愣了愣,“怎么还不睡?”
林晓:“等你。”
林泽笙正在换鞋,笑了一声,“等我做什么?”看上去很累。
林晓走过去,闻到他身上有股医院的消毒水味,“哥,你去医院啦?”
“嗯。”
“去做什么?”
林泽笙一边解领带,“朋友生病。”
“哪个朋友生病需要你这么晚去看?”
林泽笙解领带的手顿了顿,眉间冷漠,“你是在审问我?”
林晓并不想惹他生气,换了个问法:“哥,你有事瞒着我,对吗?”
“林林,已经很晚了,别闹了。”
林晓看他很抵触这次谈话,只好作罢,“嗯,那你……朋友没事吧?”
“没事。”
“哥你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一定告诉我,大不了我可以找程子浔帮忙。”
林泽笙听到那个名字就头疼,他背对着她挥了挥手,上楼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