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心明白谢期霖为什么会找个七楼还带个防盗窗的屋子了。
至少这证明谢期霖本身还有求生意志。
柳依心让人给屋里装了摄像头,这样即使他远在英国,也能知道谢期霖在做什么。
谢期霖并没有阻止他,甚至在看他招呼安装师傅进屋的时候,还似笑非笑地扯了一下嘴角。
柳依心莫名其妙问他:“你笑什么?”
谢期霖倚靠在门口上看师傅装摄像头,闻言淡淡地瞥了一眼他手里已换新款的手机,说道:“没什么。”
柳依心给厨房、客厅和谢期霖卧室都各装了监控,也就剩个公用卫生间,想着傅雨筠回来可能也要用,留给他点隐私。
“以后你在床上做什么我可都能看见,注意点儿啊。”
等装完摄像头,柳依心一边在手机上检查摄像头能否正常使用和画面清晰程度,一边故意这样对谢期霖说。
谢期霖也只有在屋子里,才会脱掉外套,只穿了件无袖背心懒洋洋往床上一躺,虽然臂膀上的肌肉比过去少了很多,但骨架还在,却仍旧宽肩窄腰,身体线条宛若猎豹般瘦削漂亮,抬起脚磨蹭他的小腿,玩味地对他说:“你想看什么?”
柳依心瞬间头皮一阵发麻。
两人分开这么久,谢期霖仍旧知道怎么勾引他最有效。
如果不是这破屋子什么都没有,谢期霖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是很适合,柳依心真想狠狠把他办了。
这两年谢期霖都快成了他的梦魇,但凡有点欲望他眼前就浮现谢期霖的脸,恨得牙痒又想得鼻酸,顿时什么涩涩的想法都没有了,强制清心寡欲。
也就梦里有过几次,都还是哭着醒来的。醒来看见自己这么不争气,又被气哭一次。
谢期霖太懂怎么拿捏他了,把他钓得死死的,这辈子都挣不脱。
看着谢期霖似笑非笑的表情,有一瞬柳依心感觉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刚谈恋爱的时期。
只不过那时他还是个傻直男,什么都不懂,所以基本由谢期霖来主导,现在柳依心完全是想看谢期霖还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谢期霖确实很能搞事。
梦魇又变成了魅魔。
柳依心养胃的毛病瞬间被谢医生治好了。
甚至因为效果太好,导致他现在一看谢期霖不由自主回想谢期霖因为不便睁开双眸,只睁着一只眼睛,一边擦脸一边笑眯眯看他的画面,立刻变精神。
谢神医的医术太好,有点矫枉过正了。
不过大多时候,两人都只是纯洁地一起躺床上,抱在一块随便说说话。
谢期霖的话还是不多,吃完药更是没精神,时常走神,或者耷拉着眼皮想睡觉。
谢期霖睡着的时候,柳依心就拉着他的手,用指腹不断描摹上面因为谢期霖消瘦而变得更加凸显的血管和已经变成肉粉色的瘢痕。
想这双手曾经在键盘上灵巧跃动的模样,在厨房为他做饭的模样,在床上不耐地把床单抓出皱褶,又在有漫天萤火虫的池塘边轻柔给他戴上戒指。
纵使有了疤痕,这双手也依旧漂亮修长,是他所爱的人的手。
正如他和谢期霖的感情,哪怕出现过间隙和裂痕,也依旧是柳依心最珍贵的宝藏。
柳依心在谢期霖这里待了五天,一直拖到最后期限,才不得不回家收拾行李,再次飞往大洋彼岸。
临走前还不忘警告谢期霖,不要在学校随便给他沾花惹草,不然自己随时从英国冲回来,拿加特林把他们都突突了。
谢期霖被他逗笑,问他哪里来的加特林。
柳依心说烟花加特林,炸死你们。
说完又亲了亲谢期霖的唇,才恋恋不舍地去过安检。
谢期霖不收他转账,柳依心就时常给他叫点外卖或者水果,有时无聊逛购物网站,看见营养品什么的也都买了给他邮过去。
由此又想起当初谢期霖为了恶心他,故意寄给他的那堆破烂。
存着报复的心思,柳依心又下单了一堆小东西,全部都发到谢期霖现在的住址。
本想看谢期霖气急败坏的羞窘表情,谁知谢期霖收到那充斥着桃色爱心的包裹后,不仅没脸红,拆封后还大大方方地拿在手里,打开贴着脸颊震了一下,冲摄像头笑。
反倒把柳依心看得满脸红晕,气血翻涌,大半夜睡不着,和谢期霖打了三个多小时电话,第二天黑着眼圈,愤恨地去上课。
英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柳依心给谢期霖拍照:“英国进入冬时令,下雪了。”
谢期霖回他:“看不懂,喂鸡呢。”
柳依心:“???”
随后谢期霖也给他发了张照片。
谢期霖穿着一件长款的黑色羽绒服,站在院子里,周围一堆鸡围着他,伸长脖子等着他扔小米。
柳依心:“你在哪儿呢?”
谢期霖:“我姥姥七十大寿,跟着我爸妈回老家了,一堆鸡,勾勾哒勾勾哒,烦死了。”
柳依心忍俊不禁。
这次放圣诞节假,柳依心立刻回了国。
谢期霖还没有放寒假,柳依心就去学校找他。
他们上学的城市禁烟火,柳依心实在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