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开始唱白脸,“还吃着饭呢,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是长辈,跟晚辈要钱说出去不好听,所以才得表明态度。
堂嫂委屈开口,“我这也不是没办法,都是为了咱沈家的孩子,我们夫妻俩一个月才多少钱,还了贷款就不剩什么了。”
沈柚看着他们试探的眼神,心里嗤笑,但脸上还是积极的模样,
“我当然愿意帮忙,咱们都是一家人。”
这话桌上另外四人都听得很满意。
堂嫂笑吟吟地点头,附和一家人就应该互相帮助,直夸沈柚现在有出息。
“妹子,我们合计多交点首付,每个月压力小点,还差十几万。”
沈柚叹了口气,“前段时间店里是收了一笔钱,可马上拿去装修了,我还在担心结尾款的事。”
堂嫂一家脸上的笑容凝固,表情跟吃了苍蝇似的。
刚才还融洽的笑声和夸奖,瞬间安静。
“你那店铺的房子是不是能抵押?”堂嫂跟他们一家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说,
“你放心,利息我们来付,到期一定还上。”
沈柚着实没想到,他们还打着这个主意。
满口都是亲情,干得事却是主打一个燃烧别人,点亮自己。
占了她父母的便宜,还想往她身上吸血。
这样的亲人,她不知道要着干什么。
“堂嫂你的意思是,我把自己的铺子抵押给你去买房?”沈柚好笑地看着他们,“不给我自己买?”
“你一个女孩子要什么房!以后嫁人了,男方家里没房吗?”堂哥气急败坏地拍着桌子教训。
“所以我就应该让你敲骨吸髓?””沈柚跟着提高音量,
“当我是傻子用这套说辞PUA我,女孩子怎么了?是女孩子你就理所应当惦记上我的东西?”
“我以后买不买房,跟你没关系,我又没说要问你借钱买,急什么,是怕我自己把钱花掉,没钱给你用?”
她对这些人早就心凉了,也没有惯着的道理。
堂哥被说中心思,一时找不出理来反驳,破防了,说话更加色厉内荏,试图用嗓子震慑沈柚。
沈柚丝毫不怂,开口就是,“要不我去把大厅台子上的音箱租下来,我们站在上面说,声音更大,服务员——”
看见沈柚真把服务员喊了进来,询问用台子上的设备怎么算钱。
大伯赶紧制止,板着脸各打五十大板把这事翻篇,等服务员出去关上门,才说了句,
“都是一家人,闹到外面去不嫌丢脸!”
沈柚是无所谓。
倒是堂哥,大伯求关系才让他进了个好单位,虽然是临时工,可进去也不容易,在那上班讲体面,哪丢得起这个人。
其实大伯家也不是真缺了十几万。
堂嫂堂哥爱打麻将,平日堂嫂把孩子往她家里一扔,也不管她妈妈是不是愿意照顾,自己转个身就打车去牌桌上了,有时候一输就是几千块。
“大伯在县城不是还有地皮,你们也还有车,都可以抵押的。”
沈柚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
“我有个同学在银行,你们可以打电话咨询下,别的忙我也帮不上。”
堂哥夫妻俩看着桌上的名片脸都黑了,他们要舍得抵押自己的东西早就去办了,还用这丫头去找人?
堂哥冷哼了一句,“用不着,我爸在县里有银行的人脉。”
沈柚点点头,微笑着说,“那就好。”
仿佛刚才的争论,真的只是大伯和婶婶口中的小辈不懂事吵架。
只是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沈柚把录音同步到云盘。
她不打算现在发给父母,在意了几十年的亲人,一下子要断绝关系,没有那么容易。
吃得差不多,沈柚去结了账,跟他们一起到停车场,开自己车过去把东西搬到后备箱。
说了两句不要钱的客套话,坐上驾驶位,一踩油门,跑得飞快。
留下四个人憋了一肚子的气。
“哪有这样做事的!她还拿我们当自己家人和长辈吗?”
婶婶坐在车上数落着沈柚的不是。
谁家亲戚来了,不让进家门看看,也不安排住的酒店,
扔下一句附近很多酒店,各个价位都有,就跑了。
等下次她回去,非得当她父母的面问问,赚了点钱就把家里人都踢开了?
沈柚开着车边,放了首古风歌曲,舒缓心情。
饭局结束在停车场,婶婶就在问酒店。
那语气,好像就该是她安排他们吃住,而且太差的酒店他们是住不惯的。
一个周末,两晚下来起码也得一千出头。
这回出了,下次他们来还得让她管。
她又不是有钱没地方花,这钱花在自己身上多好。
沈柚回到家,洗完澡躺床上逛了一圈购物软件,买了两套真丝旗袍和真丝汉服。
又看了两部经典治愈系动漫电影。
一个人住有钱又自由的感觉真是好。
次日早上起来,沈柚去打包了一份肠粉回来,慢悠悠地在手机上下单。
她想过了,有些东西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