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午饭的时候,一切就如慕卿尘所言,今日御膳房送来的午饭和之前简直是天壤之别。
乌韩过来时,看到了正端坐在旁的慕卿尘,下意识就要回去。
乔诗年连忙小跑过去叫住他:“没事的,一起吃。”
乌韩有些不确定,转头看向闻纠,却见闻纠不为所动,他点头跟上乔诗年,坐在一边就默默端起碗筷。
一桌丰盛的饭菜却让人吃得沉默,乔诗年是这一圈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心眼最少的一个。
和之前一样,见乌韩吃的菜少,就不断给他夹菜,提醒他多吃点,别饿着。
明明很热,但气氛却很冷。
终于吃完饭,乔诗年打着哈欠看着没有要离开意思的慕卿尘,低下头。
“我记得你应该对我很好奇,为什么现在不看我了?”慕卿尘半是开玩笑的问着乔诗年,“每次宴会我都能感受到你的目光,像是小老鼠一样,一旦我有点动静你就立刻低下头。”
乔诗年皱着眉,思考着怎么应对,给他磕一个?
“好了,不逗你了。棋也下了,饭也吃了,我也就该告辞了。”他起身看着像个鹌鹑一样低头的乔诗年,眼眸中流露出些许的失落。
是他的存在打扰了乔诗年和闻纠。
他知道乔诗年和闻纠平时不是这样的,两人像是亲姐弟一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他有姐姐,也有哥哥,但是年龄上的巨大差距让他只能仰望他们。
在之后,他的哥哥成了皇帝,成了周国最尊贵的人,而他一无所有。
没有了父亲、没有了母亲,外祖家的势力是现在他名义上的姨母的。
温文山马上就要成亲了,也是有家室的人,而他,依旧孤家寡人。
看着慕卿尘的背影,乔诗年只觉得他是那么的落寞和忧伤。
“姐,你在心疼他。”闻纠望着乔诗年的眼睛。
“嗯,感觉他好悲伤、好孤独。”乔诗年起身走向卧室,转头,“闻纠,赶紧来午睡!”
“好,来了。”闻纠应了一声连忙跟上。
两人在地板上铺上布就躺了上去,乔诗年有些不解:“你说他突然对咱们示好,是不是有阴谋啊。我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有点惊悚,你说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就突然对咱们感兴趣了?”
“不知道,不过这不是咱们之前预想的吗?只不过对象是佑安郡主,现在大腿变成了贤王。”闻纠转头看向乔诗年,小心翼翼问道:“姐,你讨厌他吗?”
“还行,不讨厌,就是突然接近咱们,还总是诱导我,我有点怕。万一他对咱们有点企图怎么办?”
“他能图我们什么呢?”闻纠反问,乔诗年闭嘴。
沉默好一会儿之后,乔诗年轻声说道:“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更小心一些的。”
“反正我们现在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和他交好就是咱们赚了。”闻纠拉着乔诗年的手,认真说道:“姐姐,我会保护好我们俩的,我们都要平安回到楚闻国。”
下午,慕卿尘没有来,闻纠去上课,而乔诗年则是带着月雨去了刘贵妃的宫中。
今日刘贵妃这里似乎和她之前来时不一样,看着宫人们都低着头,一副随时都要跪下请罪的模样,乔诗年轻快的步伐也是放缓了很多。
舞娘没有来,那个平日里常见到的嬷嬷没有在,门是大大开着的,但是所有人都离得有些距离。
见此,乔诗年也不敢再往前走,找了个宫女走过去问道:“今日,还要练舞吗?”
贵妃宫里发生任何事都和她没有关系,她来这里只是为了拿钱,以及得到暂时的庇护。
就在乔诗年问完这句话后,她就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这就像是有人奋力的摔杯子的感觉。
乔诗年很疑惑,又低声问道:“是陛下来了吗?”
小宫女本根不想搭理乔诗年,她白了乔诗年一眼,依旧低头沉默。
紧接着里面传来怒吼,古代的建筑并不隔音,所以乔诗年很快就从声音判断出来这不是周帝的声音,这是中午才听过的慕卿尘的声音。
这个翩翩公子,这个一直冷漠淡定的人在今日好像破了防。
对于刘贵妃是慕卿尘的亲生母亲这件事,闻纠和乔诗年已经能确认。
“我都是为了你好!”
刘贵妃尖锐的声音轻轻飘出,传入乔诗年的耳中,她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情况,但是从两人争吵的声音里让乔诗年明白今日不宜在此,走为上策。
乔诗年想了想,又仔细看向小宫女,弯腰在她耳边说道:“看来今日是不能教学了,麻烦你等会儿告诉贵妃,我明日再来。”
她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忽地她就听到贵妃大殿门口传出摔东西的声音,她的脚步微顿,紧接着就是继续往外走。
“卿尘!你不听我的话,你会后悔的!”刘贵妃的声音不似之前那样模糊,而是清晰无比的传入乔诗年的耳中。
紧接着她就听到脚步靠近的声音,不知为何,明明太阳高照,乔诗年却察觉到身后的一股寒意。
等她迈出宫门,她就看到一抹月牙白和她并行。
啧!晦气!
乔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