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壮观了!”她喃喃道,浑然没有察觉青玉已经提着灯笼站在她身旁为她增亮,让她不会因为黑暗而看不清画质的内容。
随着她画完最后那个坐在高台上的人后,她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好像又找到了当初对绘画的喜欢和执着。
能看到场面在她笔下还原,能记录最让她感到震撼的场面,这种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第一幅画已经在慕卿尘这里看过,晴红借由起身给他们添茶水的功夫匆匆瞥过一眼,只觉得震撼和新奇。
墨林却在乔诗年画第二幅画时已经起身去看她在画些什么,不经意间回头看向慕卿尘手中的画,同样是感到不可思议。
他未曾见过此等画法,也未曾见过此等笔墨。
乔诗年笑着对慕卿尘说道:“需要麻烦青玉保管好这两幅画,晚上回宫的时候我带走。能下去逛逛吗?我看时间也不早了,再有一个时辰我就该回去了,不然宫门关了我就回不去了。”
慕卿尘点头,转头看向青玉:“拿去收捡放好。”
青玉点头,他带画桶来了,这两幅画定不会有任何损伤。
下面的请神歌舞还在继续,乔诗年已经和墨林告别走下楼去了。
当乔诗年和慕卿尘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的时候,唱词的人已经换成了十几个稚嫩的孩童,他们的声音稚嫩空灵,透着不谙世事的纯真。
最后,坐在高台敲着鼓的人忽然站了起来,他大喝一声指着下面人头攒动的人转了一圈,那一身黑色长袍上的绣着各色花纹的丝带跟随着他的动作旋转飘动着。
“神~,赐我前往仙界的许可~
只说~,不祥之人气运作乱~
无辜的~人!受苦!”
听道这番言论,下面的百姓纷纷交头接耳,随着一人高声喝问:“谁!是谁让我们流离失所!是谁作乱!”
“位高者~,不可说~”那祭师模样的人发出让乔诗年觉得嗓子很难受的声音,她觉得这个祭祀说完话后,可能今后好几天嗓子都不会太好过,不喝个三四天温养嗓子水估计一开口就会觉得嗓子疼吧。
这种故作神秘又要糊弄人活还真是不好干呢。
乔诗年正津津有味的想着,从祭师说出是因为某人的气运才有了这场地震时,她依然双手抱胸一副吃瓜看好戏的模样。
慕卿尘望着乔诗年一脸嘲讽又不屑的神态,他倒是对乔诗年心中所想感到些许好奇。
“是谁!是谁让我们失去了家人!”
下面的人情绪被挑了起来,他们发出愤怒的吼声。
随着祭师伸出手指向一个方向:“那~里~!那日~,不祥之人就在外城中!是他~!是他给我们带来了灾厄!他乃是恶鬼转世~!”
“那个方向?”
不少人疑惑的朝着祭师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少人都疑惑。
“那?那是哪里啊?”
“那边住着什么身份尊贵的人吗?”
一些穿着看上去很不错的人疑惑道:“那边,内城?若说内城那个方向最尊贵的人,莫不是贤王殿下?”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
整个街道很快就传遍了这个消息,不少人还说那天看到贤王来外城用膳。
这话一出,不少人纷纷作证这件事是真的。
越说,大家的声音越小。
直到最后整个街道诡异的沉寂下来。
祭师高呼一声:“我大周国国运艰难~,是因为恶鬼转世的灾星在散发着不祥之气~。
啊~~~,只说,一切都是因为此人而起~,雪灾、地龙翻身只是一切的开始!”
乔诗年正津津有味听着祭师编瞎话,看着他随手那么一指,她还以为要指向某个人呢!
结果就是这样赤裸裸的污蔑,她微微抬头看向慕卿尘,却见他神情依旧平淡。
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无关,污蔑就像是落在他肩头的灰尘,丝毫不会让他感到有任何的不适。
“慕卿尘,你要怎么做?”乔诗年悄悄拉了拉慕卿尘衣袖,“是你的死对头吗?他们怎么会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来污蔑你。”
慕卿尘看着乔诗年眉头禁咒,一副极为不理解的模样,他摇头:“不知道,我没有什么固定的死对头,今日对手,可能明日就要与我并肩前行。可能今日还在和我喝酒谈心的人,明日就会因为某事与我刀剑相向。
至于你说的愚蠢方式,很有效不是吗?你瞧瞧周围的百姓,依然半信半疑。”
“我作证,和贤王殿下一起共事后就会霉运缠身!”一人站出来高声说道,“因为他,我家破人亡!”
“那日贤王殿下确实去了珍品斋,结果珍品斋现在依然是一摊废墟!”
“就是,他还奉旨去百里外救灾,结果那里的人依然死了七七八八!”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发声,乔诗年心里的火被一点点勾起。
她不明白为何人能愚昧到这种地步,这种一看就是装神弄鬼的人怎会有人相信。
慕卿尘去救灾,回来依然瘦了一圈,这样肉眼可见的消瘦足以说明他在救灾时不敢有丝毫懈怠,说明他没有吃好歇好,定是一直在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