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乔诗年穿好衣服试图自己将头发挽好,奈何实在不是手巧之人,经过三次尝试,她放弃了,坐在梳妆台前等待着莺珠的到来。
“姑娘,您起来了。”莺珠端着水进屋的时候就见乔诗年坐在那里发呆。
她点头笑着对莺珠打招呼:“早啊莺珠,以后就要麻烦你帮我挽发了。”
“姑娘的头发真是好,这般柔顺。”莺珠放下水盆去给乔诗年打理头发。
乔诗年笑笑,一时间不知道说点什么,在这样的氛围里,她感到一丝不安。
慕卿尘心情不好,她不想去打扰他,但是对于闻纠的处境,她实在过于担忧。
一个质子而已,谁都看得出他没了价值,没价值的东西一般都是被当作垃圾处理的。
那闻纠呢?他会被杀掉吗?
说实话,她很怕。
闻纠为她收拾的包袱基本就是她和他常用的所有东西,药、笔、保暖衣、他们自己的全部银票、她的首饰以及一些种子。
她对着那些种子很发愁,若是藏起来,该藏哪里才安全?至少周国不能得到这些种子。
同时她也觉得对不起慕卿尘,至少她手中的东西也可以改变周国部分格局。
早饭她就坐在自己屋里用完,吃完饭后,她还是不放心的拉着莺珠问道:“慕卿尘,他…还好吗?”
莺珠面上的笑意减去几分,摇摇头:“王爷他……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饮了一夜酒,现在……”
莺珠一脸为难的看着乔诗年:“他回来以后除了令人拿酒去他房间,就不准任何人靠近。姑娘,奴婢斗胆请您去看看。”
乔诗年拿着笔,有些呆愣,她看着莺珠恳求的目光,沉默好一会儿才低头盯着自己写的计划。
“你们不能进去吗?”
“王爷的命令,莫敢不从。”
“那你们去准备纱布和消炎药一类的,我去看看。”乔诗年起身,本想去拿自己的药给慕卿尘,就在她走到梳妆台前时,她停住脚转身出去。
“以前,他也这样吗?”乔诗年问守在院门口的青玉问道。
青玉看着同样在门口的莫阳,见他点头这才说道:“有过一次,是刘贵妃被封为贵妃时。”
乔诗年点头,等待着莺珠将东西拿来,她端着药水纱布和药走进了慕卿尘所在的院子。
他的院子里很是冷清,只有墙角有一小片竹子,竹子旁是石桌。
整个院子空空荡荡,根本看不出是个王爷的居所。
还未靠近屋子便能闻到浅浅的酒味,踏上台阶,她先试探性敲了敲门:“慕卿尘,我可以进来吗?”
屋内没有回应。
“慕卿尘,你不回答,那我就进来了。”乔诗年紧张到手在颤抖,她有些害怕。
轻轻推开房门,浓郁的酒味瞬间钻入她的鼻子。
好在屋内并不黑暗,乔诗年试探性踏进一只脚,她很怕喝醉后的慕卿尘在自我防御下会对她出手,用不了一柄飞刀,或许在这些练武人手中,只要一个碎瓷片就能将她割喉。
乔诗年往内屋走去,屋子并不算太大,但是里面的东西明显都是好东西,床边踏脚的地毯来看是动物的皮毛。
那张床看上去就很贵,再瞥见屋内挂着的两柄剑上的装饰,她心头咯噔一下,真奢侈!
屋内环顾一圈只看见摆放整齐的酒坛,不见慕卿尘。
“慕卿尘?你在屋里吗?”
“嗯,我在。”
乔诗年听到这沙哑的声音后险些端不住手中的东西,吓得她踉跄后退一步,盆中的水洒了些许出来。
声音是从床里传来的,她这才注意到平时该挂起帷幔此刻是放下的。
“那个,你还好吗?听说你没有处理伤口,我来看看你。”
“东西放哪,你走吧。我没事。”他的声音很沙哑,似乎是久久没有听到乔诗年离开的声音,他轻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想撩开帘子看我到底好不好?”
乔诗年已经看完酒坛了,七个大约能装三斤酒的坛子全空了。
“你确定你很好?”乔诗年问道。
“死不了。”
她从未听过他用如此丧气的语气说过话。
“那你出来,我让他们进来给你处理伤口。”
“不用,都是皮肉伤,死不了的。”慕卿尘回答。
乔诗年放下手中的东西,她鼓起勇气走到慕卿尘床边,一把拉开床帘!
就见慕卿尘手中捧着一个黄色盒子,呆呆坐在床上,他的背后是凝固的一片血,他呆呆的抬头仰看着她,说道:“胆子变大了。”
看着他苍白的面颊和猩红的双眼,乔诗年紧紧捏着帘子不让自己后退。
她问道:“为什么不先处理伤口呢?不疼么?”
慕卿尘痴痴的盯着乔诗年,他微微举了举手中的盒子:“你说为什么,我想做什么事他们都不准呢?父皇让我好好活着,别去怨恨九哥。
母亲让我装作不认识她,她说九哥才是她最爱的人。
九哥说,让我别想去反抗他的决策,不然他有的是办法处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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