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克和贝拉之所以在罗德面前表现得比较老实,是因为他们两个人都面临着一个大难题:他们都无法以常规的方式学习魔法。
放眼整个洛夫大陆,要施放魔法,就必须念咒语。
念咒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首先咒语本身是一种晦涩难懂的远古语言,其次,要让念出的咒语生效,还必须配合以自身的魔力。简单来说,咒语就是一连串行动指令,用来调动身体里的魔法,这是雅克在这段时间观察老师教学内容得出的结论。
因此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念完这串咕咕哝哝的东西,掌心就会出现一个水球。在他看来,聚集魔法元素,根本不需要念咒,只要运用魔力,调动魔法元素,依赖的更多是精神力。就像用脑电波去只会在空气中漂浮着的元素大军一样。
当然了,雅克这种远超常人的元素控制力,是他自婴儿时期就不断修炼的结果,这是他作为穿越者的优势。对于其他同龄人,无论如何早熟、多么有天赋,起码也要到四、五岁才能有意识地进行训练。这距离入读魔法学院之间只有短短的几年,如果想成功入读,就必须尽快提升自己。因此对他们来说,关键在于尽快积聚魔力,同时把咒语记熟练。在他们看来,魔法是一种无法理解、只能使用的能力,只要念好咒语,魔力充足,魔法就能释放出来。他们也不会试图理解咒语的含义,更不会深究为什么念咒就能放出魔法。
而这不被重视的原理,正是魔法研究部所最重视的。
也许是原本语言天赋一般,也可能是勾起了前世学习外语时的恐惧,雅克在学习魔法咒语上进展缓慢。于是,当他念得口干舌燥、总算念对一遍咒语,却只凝聚出一个指甲盖般大小的水球术时,他就决定放弃了。
“嘿嘿,所谓魔法,就是与天地元素进行沟通。如果沟通的语言都讲不好,只靠死记硬背,还怎么能把魔法用好?”罗德不屑地说道。
于是罗德尝试将水球术的魔法咒语,逐个字解释给雅克听。
原来水球术的咒语中,包含了对自身魔力的调用,以及聚集空气中游离魔法的七八项指令。这些指令组合毫无逻辑,又特别难读,还有些在雅克看起来毫无意义。例如其中有一段,含义是让水元素在施术者身前两米处列好队伍,这样聚合成水球的时候形成的旋转形状会比较好看,水花也不会沾湿衣服。
“我们现在使用的魔法咒语,都哦是从远古文献中收集而来,这些文献是远古的伟大魔导士们所手录,同一个魔法,因为施法的人不同,咒语也会不同,完全取决于施法者的个人喜好。”罗德无奈地说:“所以出色的魔法师,有能力将咒语变得更短促和直接有效,或者更有威力。而最顶尖的魔法师,甚至不需要念咒。”
罗德伸出手来,掌心立即浮现出一个水球。
“而所谓的魔法等级,也只不过是根据魔法的威力和所耗费的魔力大致的分类而已。”
他掌心的水球逐渐变成水螺旋,然后又结成冰晶,期间完全不需要念咒。
“真正懂得与天地元素沟通的人,他可以使用的魔法数量,是无限。”
看着罗德手中那水球的变换,雅克和贝拉都呆住了。
冰晶最后又变成一面薄薄的水墙,但这一步似乎有点勉强,罗德眉头一皱,手上那股水元素便散开啦,流到桌子上。
“即使是我,在不念咒的情况下,最多也只能使出第五阶的魔法。”罗德叹了口气:“既然不走普通人那种捷径,就要有心理准备,要走比别人更长、更难行的路。”
雅克有所感悟:“虽然咒语拗口又乏味,但却提示了我们如何控制控制元素。我们要做的应该是真正理解咒语的含义和原理,然后就可以完全抛弃咒语,随心所欲的控制元素!”
罗德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你算是摸到门道了。没错,拆解这远古的魔法咒语,理解背后的操作原理,然后放弃使用咒语的习惯,直接用精神力调动魔法元素,这就是魔法研究部所背负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