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前,炎武国先帝遭人所害,突如其来薨逝,太子君无忧不知所踪,叶丞相趁机窃国,四处都是民不聊生。
这黑阳城,虽以义犬亭出名,但也是偏僻之地,大家都更愿意到附近较为繁华的黑阳县居住。
而那时的霍天光,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他的妻子没有名姓,被大家称呼为霍大娘,年纪也已经四十又七,快上五十,看起来已是白发苍苍,像个老婆子。
这夫妻俩,以捡破烂为生,过得一如既往,竟然在这战乱之中,寻得一丝安稳。
“老婆子,你看,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霍天光和霍大娘来到了那义犬亭中,就见到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静静地躺在这义犬亭中,立马大喊,询问身旁的霍大娘。
霍大娘一时心善,将这孩子抱起,说道
“老头子,我们两个苦了一辈子也没有一个孩子,不如把他带回家,好好教养着,直到他长大成人。”
“老婆子,我知道你心善,可这个孩子的父母要是找来,我们该怎么解释?”
霍天光眉头紧锁,环顾四周,竟然发现一只箭矢飞来,射中了他的右脚,一个黑衣蒙面的人出现在他们两个面前,
“不用想了,这个孩子的家人,早就被我杀光,你们既然跟这孩子扯上关系,那就把命给留下来。”
那黑衣人拿起匕首就插向了霍天光那原本就受了箭伤的右腿,霍天光强忍着伤,拿起身后的破麻袋打向了黑衣人的腰,被那黑衣人躲了开来,可那黑衣人终究是忽略了霍大娘,被这个年老体衰的老太婆一石头砸到了天灵盖,死在了这里。
两人大惊,抱起这个孩子跑了回家,连那个捡破烂的垃圾袋也忘记带回去。
回到了家中,霍天光心有余悸,哪怕霍大娘帮他拿着邻里借来的药擦拭他右腿上的伤口,还是感到一阵钻心的痛楚。
“老头子,你也真是的,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有执意把这个孩子给抱着,现在还带回家里,要是让那黑衣人的同伙知道,说不定会惹上什么事儿来。”
霍大娘责怪道,看着那孩子,亲切地问着,
“我说老头子,这个孩子怎么说也是我们拼了两条老命带回来的,总得有个名字吧,不如就让他随你姓霍,然后叫他天养如何?”
“霍天养,好,就叫他霍天养。”
霍天光看着这个孩子,兴奋地说着,
“不过这孩子说来也可怜,家人都没了,我们两个又不识字,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不过这脖子上的吊坠,看起来应该算是个官宦人家。”
到了后来,霍天养渐渐长大,霍天光两夫妻每天更为勤劳地捡着破烂,供着他读书,让他有那么点钱去学堂,去请私塾先生教学,让他有机会识字。
有那么一天 ,霍天养的同窗得知他的家中清苦,每天都是白饭咸菜,竟然出言嘲笑,
“霍天养,你这么穷,怎么还好意思与我们做同窗,虽然我们不是什么家世显赫,但好歹也是富贵人家,跟你一个穷鬼在一起,真是丢尽了脸面。”
听着他们的奚落,霍天养反驳回去,“我爹娘起码教会了我礼义廉耻,不该如此羞辱他人,哪怕我们穷,也能挺直腰杆站在你们面前。”
“哦,是吗,你敢不敢在本少爷面前站直身子啊。”
一位小少爷让身后的奴仆将霍天养的双手拉着,将他整个人踢倒,强行让这少年在自己面前行着跪姿,嚣张地说着
“你看,这不就站不直,挺不起腰杆了,我告诉你,你既然无权无势,又那么穷,就得好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本少爷今日就告诉你,不是在什么人面前,你都能抬头挺胸,站直腰杆的。做人要识时务,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站,什么时候该跪。”
就从这一日起,霍天养离开了那学堂,变得沉默寡言,还时常与霍天光夫妇争吵,直到那一日,他偷听到自己是捡来的事实。
“什么,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父母,我就说,你们这么穷,怎么可能会生出我这么个有学问的儿子,就算是我这样子,也一点都不像你们两个,怪不得他们都说我是野孩子。”
霍天养对着霍天光指责道。
“混账,你这个逆子在说什么,我就算不是你的亲生父亲,也好歹养了你十几年,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就这么报答我们两个,你还是不是人。”
霍天光听到霍天养的言语,气不打一处来,霍大娘在一旁拦着,拉着霍天光的手说:“老头子,天养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世,说不定等会气消了,就跟你道歉了。”
可霍天养却不管不顾,反而拿起了一串咸菜,丢到了霍天光夫妇面前说
“报答,你又不是我的亲生父母,还想指望我给你养老送终啊,你看看你们给了我什么,每天都是白粥咸菜,破布麻衣,还指望我给你山珍海味啊,给你们两个一块馒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你,你,你这个逆子。我今天就得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霍天光举起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想要打人,被霍大娘拦着,怎料那霍天养一时不服气,直接反抗起来,打了霍天光的左手和腰腹两下,推倒在地,立马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