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这话说的让人无法反驳。 虎毒不食子,哪有亲娘会故意败坏自家闺女的名声,何况那裴二郎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辣头村是那年天灾后,所幸存的百姓们都被官府分配到此处的,龙蛇混杂的,什么样的人都有。 当时有人不小心碰了下裴嫂子,那裴二郎直接冲过去,明明是个孩子,竟发疯的将那人耳朵差点给咬下来。 在场村民可都记得此时,只觉得孩子心可真狠,还有咬人时那眼神,更似野兽般凶狠。 没多久,他就离开辣头村,说是去外面闯闯。 这一去便三年,回村当天就打人,没多久,就有人瞧见他去郾城喝花酒,甚至还有人看到他招惹了麻烦,被衙役给逮到官府里去。 打架斗殴喝花酒,虽说如今在京都跟着贵人挣了几个银钱,但也改变不了裴二郎骨子里的劣质。 “裴二郎,这大男人做了就承认,别像个娘们一样躲在自家嫂子身后。” 不知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嗓子,众人的脸上也都露出鄙夷的神情。 张氏低着头故作安慰身边的柳巧儿,暗地里却嘴角扬起,心里十分暗喜,她本没打算做这一步的,谁让城里头出了意外。 今早柳安就去郾城打听,只是这结果并不是两人想要的。 那员外已经物色好人,如今只等去庙里求个好日子,将这婚事给大办即可,两人的如意算盘也是落空。 正在这时,柳鸿飞从昏迷中醒来,若不是见阿奶等人在,他定要开口将自己刺伤的唐春狠狠咒骂。 一个故作清高的臭女人。 等成了秀才,定要将那破茶水摊给夷为平地。 一番慰问过后,房间里只剩下张氏,柳鸿飞诉苦般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而张氏却察觉到不对劲之处。 那小娘子身娇体弱的,是没有这般力气将她儿拽那般远。何况自个过去时,那裴二郎可是跟那小贱蹄子呆在一块。 想到这,张氏立即咬牙切齿道:“将你害成这样,定是那天杀的裴二郎!” 不曾想柳巧儿进屋,听见阿娘这句话后,就小声嘀咕着。 “听人说,那裴二哥在京都挣了大钱。” 也正是这句话,她才会设这场局,那裴二哥今日去了城里,张氏就带着柳巧儿故意在回村的必经之路候着。 思绪回拢的张氏抬起头,满脸不愿道: “裴二郎,我家巧儿也是正经姑娘,如今她的清白被你毁了,你总要给个说法。” 周边的人也连忙应和着。 “ 那肯定要负责,若不要巧儿还怎么嫁人。” 裴嫂子是信自个小叔子,可见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是要将婚事直接给定下,她急的可直跺脚。 这要是让她跟张氏做亲家,还不如死了算了。 但裴嫂子又不知要怎么开口争辩,明明知晓那张氏在耍心眼,什么叫做亲娘舍不得毁自个闺女的清白,张氏这种人,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裴老二,你倒是解释解释!”裴嫂子冲着裴言泽喊道。 裴言泽幽幽的看向躲在张氏身后的柳巧儿,嘴角扬起:“有什么好解释的,今个就直接送我那院子去洞房。” 裴嫂子!!! 她刚准备冲上前将小叔子给打一顿,却被突然过来的唐春给伸手给拦住。 唐春冲着裴嫂子轻轻摇摇头,示意她这件事先别插手。 裴言泽用余光瞥了眼唐春,抚摸黑美人颈脖处的手微微一顿,随即收回来拉着缰绳。 在场村民都没想到,裴言泽会说出这般荒唐的话,可细想,这也的确是他为人作风。 张氏顿时愣在原地,或许她也没想到,这裴言泽会说出这般混账话来。 柳巧儿更是傻了眼,她死死地抓着阿娘的衣角,生怕自个就被送到裴二郎的院子里。 毕竟这同柳巧儿所想的完全是天差地别。 她想着裴二哥挣了大钱,定要大花轿,上好的布料做嫁妆,首饰也是要的,然后风风光光的嫁过去才对。 裴言泽蹙起眉心,语气有些不耐烦:“不是要我娶回去吗?怎么不吭声了?” 张氏立即回过神来,她故作生气道:“裴二郎!你竟敢这般作贱我家巧儿。” 周边村民也纷纷点头。 这裴二郎可真不是个东西。 柳巧儿更是瞧准时机,边嘤嘤嘤的捂脸假哭,边起身故作朝旁边河畔冲去。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