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当然不会束手就擒。
他虽是文人,却也精通剑术。虽然比不上吕布麾下的那些以一当十的猛将,但上阵杀敌,自保也绰绰有余。
更何况,陈宫身高八尺有余,须发飘逸,颇有美髯公的风范,若非身着文士长袍,倒更像是沙场征战的武将。
此刻,狭小的军帐内,陈宫正与那名黑衣刺客激烈搏斗着。陈宫赤手空拳,却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屡屡躲过刺客的致命攻击。然而,刺客的剑法凌厉狠辣,招招直取要害,陈宫渐渐落于下风,身上已经挂了彩。
帐外的吕布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高顺焦急地望着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救人。但他深知吕布的脾气,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干着急。
吕布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他伸出手指,对着高顺比划了几下。高顺心领神会,知道吕布要亲自出手了。
说时迟,那时快,吕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闪入帐内,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此刻,刺客正准备给陈宫致命一击,而陈宫却因为失血过多,动作迟缓,无力躲闪。千钧一发之际,吕布一把抓起桌上的茶壶,朝着刺客狠狠地砸去。
茶壶带着破空之声,重重地砸在刺客的头上,瞬间四分五裂,茶水四溅。
刺客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但他反应极快,迅速稳住身形,眼中凶光更甚。
寻常刺客,一旦行刺失败,便会立刻逃之夭夭,保命要紧。但这名刺客却不同,他似乎抱着必死的决心,哪怕身陷重围,也要取陈宫性命。
然而,他面对的可是战神吕布,更何况帐外还有高顺率领的精兵强将,他今日注定插翅难逃。
刺客明知不敌,却依旧挥舞着匕首,不要命地冲向吕布,试图做最后一搏。
高顺焦急地等待在帐外,突然,一个黑影从帐内飞出,重重地摔落在他的面前,尘土飞扬。
那人正是行刺陈宫的刺客,他痛苦地在地上翻滚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高顺连忙上前查看,只见刺客已经气绝身亡,他伸手探了探刺客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死了。
高顺仔细检查了刺客的尸体,发现他身上有两处致命伤:一处在肋骨,几根肋骨已经被打断,显然是被重拳击碎,五脏六腑都被震碎了;另一处在下巴,下颚骨粉碎性骨折,显然是被重物击打所致。
“是被脚后跟踢碎了下巴吗?”高顺心中暗自猜测,能够造成如此严重的伤势,出手之人必定是力大无穷,而吕布恰恰拥有这样的力量。
这时,吕布从帐内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把他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看看是谁派他来的。”
高顺闻言,顿时愣住了,他连忙禀报道:“主公,他已经死了。”
“什么?”吕布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说道,“这么不经打,才挨了两下就死了,真是无趣。我还想留他活口,问清楚是谁派他来的呢。”
原来,吕布刚才只是想给刺客一个教训,并没有下杀手,没想到下手重了些,直接要了他的性命。
“罢了,人已经死了,再追究也无济于事。”吕布摆了摆手,说道,“先去看看陈宫的伤势如何了。”
说罢,吕布转身走回了帐内,高顺连忙跟了进去。
只见陈宫正捂着伤口,脸色苍白地坐在椅子上,额头上满是冷汗,显然正在忍受着剧烈的疼痛。
“先生,你感觉怎么样?”吕布关切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多谢将军救命之恩。”陈宫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吕布按住了肩膀。
“先生不必多礼,你伤势不轻,还是好好休息吧。”吕布说道,“来人,快去请军医!”
高顺见状,连忙吩咐手下将士去请军医,自己则留下来照顾陈宫。
他知道,军营中的医疗条件有限,像陈宫这种刀伤,处理起来十分麻烦,稍有不慎,就会感染化脓,甚至危及生命。
果然,军医赶到后,只是简单地为陈宫包扎了一下伤口,便束手无策了。
“将军,陈先生的伤势太重,我等无能为力,只能用烈酒和火炭暂时止血,能否保住性命,就看他的造化了。”军医无奈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惋惜。
在军营中,治疗刀伤最常用的方法便是用火炭烧灼伤口止血,或是用烈酒消毒。这两种方法虽然简单粗暴,但却十分有效,是战场上救命的法宝。
吕布也知道军医的难处,他接过高顺递来的烈酒,走到陈宫面前,说道:“先生,得罪了。”
说罢,他将烈酒倒在陈宫的伤口上,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传来,陈宫忍不住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下来,打湿了衣襟。
尽管烈酒带来的痛苦如同烈火焚身,但陈宫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条命是吕布救回来的,无论如何也要活下去,不能辜负了吕布的救命之恩。
处理完伤口后,吕布又将一壶烈酒递给陈宫,说道:“先生,喝点酒吧,这样可以缓解一下疼痛。”
陈宫接过酒壶,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大口,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进胃里,仿佛一团火焰在燃烧,让他暂时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