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白扶被胡强半扯着拉进了溺情会所,白扶有些无语道:“主人,魑炎大人还在等我们呢,怎么办?”
姜落小声道:“没事,待会儿找机会溜出来,你和魑炎说一声,我们晚点儿再和他汇合。”
片刻后白扶回道:“主人,魑炎大人说您进来了就好,他自己会想办法过来找我们。”
姜落应了一声,便跟着胡强进了溺情会所。
一进会所,更是扑面而来的金钱气息,门厅足有几十米高,旋转的淡金色水晶灯瀑布似的流泄下来,左右两边的金艺雕花扶手分别通往不同的区域,一边用繁体字写着销金,一边同样用繁体字写着销魂。
胡强装模作样拿出一把扇子道:“没来过溺情会所的,谁敢说自己是上层名流?今天我是来带妹子长见识的,只能先去销金窟转转了。不过表弟你也别失望,等我们去销金窟里刷点儿钱,再带你去销魂窟里爽一把。”
说到后面的时候,胡强的脸上露出了淫笑,又转头看向姜落:“走吧表弟,今天哥哥也带你见见世面。”
姜落确实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虽然新奇,却并不喜欢,他从小就把自己放进一个规矩测量好的容器里,又乖又懂事,从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转过两层旋转楼梯,胡强带他走进一个仿佛宴会厅的地方,里面的人声随即传来,虽然很乱却并不嘈杂,显然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顾及着公共场合的体面。
胡强是这里的常客,一进来就各种打招呼,姜落跟在他身后,收获了不少惊艳的目光,纷纷打听他是谁家的小帅哥。
很显然,胡强很不喜欢姜落抢了他的风头,便把他拉到身边道:“你是问他啊?那可不得了,是你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知道霍家前段时间娶亲的事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点头道:“那谁能不知道,霍家那种门弟,竟然娶了个男妻,真不知道霍老爷子怎么想的。”
胡强笑了起来,说道:“这位就是当天的新娘子啊!我表弟,姜落。”
说着他看向姜落,存了羞辱的意思,就想看他怎么跳脚。
谁料姜落却满眼的坦然,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如常的和众人打着招呼。
众人都觉得姜落是个奇人,这时有人问他:“怎么霍太太一个人出来了?小霍总没跟着一起?”
姜落淡笑一声道:“他身体不好,你们知道的。倒是卢总,我看您一脑门子的官司,怕是最近遇到的事不太平啊?”
说话的那人正是姓卢,他意外道:“这……姜少爷怎么知道我遇上事儿了?”
他的称呼里从霍太太改成了姜少爷,瞬间就少了调笑,转而多了几分忌惮。
姜落道:“卢总是不是三个月没睡上一个好觉了?尤其是这两周,一合眼就惊醒,半个月头发白了大半。”
如果说前面卢总对姜落有几分忌惮,说到这里,卢总心中就只剩下佩服了,他问姜落:“姜少爷真是神了,你……您是怎么看出来的?不瞒你说,我这三个月确实睡不着,半夜总是听到女人哭。姜少爷,您说我这是不是被什么女鬼缠上了?”
姜落冷笑一声道:“卢总觉得呢?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鬼也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你,卢总该想想自己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吧!”
卢总有些着急了,说道:“笑话,我姓卢的别的不说,自打我发迹,捐给慈善机构的没有千万也有大几百万。我还自己盖了孤儿院和老人院,每年上百万的拨款给他们,怎么就做了不该做的事了?”
这会儿有不少人围了过来,都是来看笑话的,胡强的脸上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姜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卢总虽然算不上豪门,可他在H市也算有头有脸的,得罪了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果然没见过世面的做起事来就没分寸。
胡强也不上前提点,他就是故意想看姜落丢丑。
姜落却不急不缓的开口道:“可能是时间太久,也可能是卢总健忘,竟忘了自己二十岁的时候娶的结发妻子。”
提起这个,卢总瞬间呆住了,他半天后才道:“这……当年父母之命,包办婚姻,我在外面读大学,家里莫名其妙就给我娶了门亲事。我不同意的,和他们说过很多遍,可他们就是不听……”
姜落问:“卢总是说自己是被逼无奈吗?”
卢总道:“那肯定是被逼无奈啊!”
姜落道:“既然是被逼无奈,又为什么要吹了红烛掀了盖头,入了洞房之后再反悔呢?”
卢总怔住,竟是一句话也对不上了,姜落接着道:“你一纸离婚协议书,签了字画了押,女方却并不认,她只认父母之命媒灼之言,更认你掀了她的盖头入了她的洞房。你把结发妻子抛下带着新女朋友出国了,甚至父母过世你都没回来,都是你这位结发妻子操持的。你走后三个月父亡,七个月母亡,八个月后,她因难产而死。”
卢总脸色煞白,半天后才道:“我……我不知道这件事,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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