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宫后殿,那拉常在正在与棋儿说去畅春园的事。
“胤禨(jī)阿哥丧礼结束了,天也越发热了,皇上应该要移驾去畅春园了吧?”
站在身后的棋儿摇着团扇,一边扇一边担忧:
“小主,皇上若移驾畅春园,您真的能跟去吗?咱们长春宫的主位平嫔娘娘可是被禁足了?”
说着语气不免带上了几分怨气:
“平嫔娘娘自己作死,还要连累小主。”
那拉常在没说话,脸上神情也是这么认为,本来以为平嫔至少能与娴妃斗个两个回合,没想到一个罩面下来,娴妃毫发无伤还得了皇上怜惜,自己却从妃变成了嫔。
真是蠢的无可救药,心头对平嫔不屑,倒对棋儿的话,肯定的开口:
“不用担心,娴妃不会出尔反尔。”
然而嘴上说的肯定,心头却有些担忧,那日胤禨(jī)阿哥夭折,别人不知道,她却知晓所谓意外揭露长春宫佛堂的蹊跷,不是意外,而是娴妃提前知道了,对此做的反击。
想到这,那拉常在咬了咬唇,明明她只对娴妃说了克人的事,娴妃却连佛堂的事都知晓,还提前有所布置,那她会不会怀疑自己有所隐瞒,心头有些后悔和后怕。
棋儿不知道自家小主的担心,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正要说话,门外喧哗了起来。
“小主,御前的人来了。”
听到这话,那拉常在主仆对视了一眼知道来了,果然听到御前小福子宣下皇上口谕。
那拉常在心头一跳,按捺下激动,跪下接口谕:“嫔妾接旨,谢皇上隆恩。”
接完口谕,她亲自拿了一个荷包递给小福子,打听自己怎么会突然被接到随驾畅春园的口谕。
小福子看也不看直接塞到袖子里,笑呵呵的恭贺那拉常在。
“恭喜那拉常在,皇上想着夏日紫禁城炎热,新入宫的小主们怕是不适,便下口谕,如今还留在宫里的新入宫小主们后日一起随驾畅春园。”
那拉常在脸上的笑有瞬间僵硬,很恢复又如常,又说了几句,亲自送走小福子,转头脸沉了下去,吩咐棋儿。
“去,打听过一下皇上现在在哪。”
棋儿匆匆离开,又匆匆回来,带来了一条不出所料的消息。
“皇上一下朝就去了储秀宫。”
“果然,娴妃真是好样的,永寿宫的陈答应怕是要高兴坏了。”
那拉常在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
棋儿低下头,不敢说话。
她可是知道永寿宫的陈答应与自家小主不和,本人又不得钮祜禄贵妃喜爱,钮祜禄贵妃不会带对方去畅春园,可这下因为自家小主,对方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跟去畅春园,小主能不生气。
这时前殿来人说平嫔召见,那拉常在神情微变,却不得不去。
不说那拉常在,永寿宫的陈答应这会也接到了皇上口谕,差点高兴坏了。
只是很快又高兴不起来了,因为主位钮祜禄贵妃再次被皇上训斥,自己却在这个时候得了皇上亲眼,钮祜禄贵妃不得恨死自己了?
本就不得对方喜欢,以后的日子肯定更加不好过,可去畅春园避暑的机会难得,她也不会放弃,只是从此以后与钮祜禄贵妃关系更难以修复了。
一个出手就挑拨了好几个人,石南溪与康熙说完话,两人又去了书房看书写字,晚上康熙自然留了下来。
很快到了后日,康熙携石南溪、钮祜禄贵妃等后妃,以及朝臣一起前往畅春园。
路上,钮祜禄贵妃的马车上,秦嬷嬷接到消息打发人,走了来人,放下帘子,她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主子。
“说。”钮祜禄贵妃语气听不出情绪。
秦嬷嬷放低声音:
“娴妃去了皇上的御驾上。”
钮祜禄贵妃手上的帕子被攥成了一团,秦嬷嬷赶紧安慰:
“娘娘不必担心,那位说到底才入宫,皇上正新鲜着,但君恩如流水,你看良嫔刚开始多得宠,现在又如何,还不是被皇上抛到脑后。”
她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更低:
“而且咱们把私情的消息透露给了皇太后的人,再加上之前那位石侧福晋做的事,皇太后现在不定怎么恼着呢,等到畅春园,不用您出手,娴妃就吃不了好果子。”
钮祜禄贵妃手一顿,恢复了从容。
“你说的对,这次去畅春园,咱们只管火上浇油,在旁看戏。”
“娘娘英明。”
畅春园,寿春永。
“皇太后,那位又来了,以前怎么没发现那位脸皮那么厚呢。”
胡嬷嬷脸色难看进了屋。
“要老奴说,您就是心太软,直接将人赶走就是,何必留颜面。”
皇太后一提到石溶月,就想起万寿节在仙楼发生的事,脸色不太好。
“哀家不是给石溶月留颜面,而是给太子留颜面,也是给皇家留颜面,那件事对外她是受害人。”
皇太后揉了揉眉心:
“而且太子那孩子,哀家从小看到大,能不晓得他心思,看着跟以前一样,可哀家知道他没放下,孽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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