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和白玉堂打得难分难舍,公孙君若在营寨上看得目不暇接。高手过招,果然不同凡响,那一招一式就算是她这个对武术一窍不通的外行人,也会深深被吸引。
两个人打得远了,她为了方便,身子稍微往前倾。
“展昭,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一回,你是注定要输给我的!”白玉堂扬起嘴唇,眼底闪着兴奋的光芒。剑与剑相抵,他极速逼近展昭,几乎是用上了全部的力量。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惊呼,他置若罔闻,心心念念的都是如何打败展昭。
“君若——”闵秀秀的声音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叫,尖锐得几乎贯耳。
营寨有十几米高,常年经过日晒雨淋,栏杆被腐蚀了,只是因为陷空岛进来不容易,加上这座营寨已经成了白玉堂观光的地方,也没人去在意其结实不结实,更不会去维修。公孙君若是因为栏杆不敌她的重量而断裂了,让重心往外倾的她掉了下去。而在她下方,是几块尖锐的石子,这样掉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展昭神情一变,急忙收回巨阙剑,回身去救她。白玉堂不依不饶,提剑追上去。展昭不仅要应付白玉堂,还要扣好时间救公孙君若,而他即便有再强的武艺,一个人同时做两件高难度的事,也是分身乏术。
心里一横,他连着点足尖,身体如燕子一般掠向那坠下来的白衣女子,同时巨阙剑从手中脱离往身后飞去。
下坠的身子跌入一个怀抱,即便是仰面坠下来,公孙君若也知道救她的人是谁。
二人一同跌落到地面,无数的沙尘扬天飞起,身下的男子双手还紧紧地拥住她的身体,那是拼尽全力保护对方的姿势,也因为他充当了人肉垫子,她才毫发无损。头顶是一片干净的如同蓝水晶的天空,那么的纯净无暇而且通透。微风徐徐吹过耳边,周遭都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隐隐的还夹杂了一抹血腥味。
“你……没事就好。”
这是展昭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最后是卢方背着昏迷不醒的展昭进屋子里的,剥掉他身上的衣裳检查伤口,他的伤口很深,可以说展昭的整个后背都是血淋淋的,许多处的伤口还嵌着石头。最深的伤口是两边的肩膀以及右手,磕在那么尖锐的石头上,又没有一点的保护,可想而知伤势是多么严重。
闵秀秀拿来了最好的药材和药膏,但是那个右手骨裂,就需要很长时间的静养了,恐怕至少半年内都需要有人服侍他了。
“喂,玉堂,你赢了。”蒋平过来,拍着他的肩膀道。
白玉堂阴沉着脸不说话,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展昭,最后他拂袖而去。蒋平看到,在他衣领处,赫然一道血涔涔的伤口,将衣领染成了淡粉色,只是伤口隐藏在衣领下,若不是白玉堂转头,他还未必会发现。
不用说,胜负已定,也难怪白玉堂会这么生气。
“玉堂呢?”卢方出来,没见到白玉堂,问。之前他看到他跟过来的,怎么这回子就不在了?
蒋平笑笑,说:“估计练剑去了吧。”
展昭是在一阵疼痛中醒来的,醒来时发现上半身光裸着,还被缠了很厚很厚的绷带,绷带下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突然,指尖触到一片微凉的东西,他转过脸,见公孙君若跪着趴在床沿休息,下眼睑处俨然有着淡淡的一圈黑色。
此刻阳光正明媚,穿过木窗格子的光线一缕缕照在她身上,她本就白皙的皮肤被日光一照,竟有点红彤彤的了。近距离看,还能看到散落在鼻翼附近的淡淡的斑点,平常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展昭觉得,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可以这样近距离地看她。
“展大侠,这么长时间盯一个姑娘家看,会被认做是登徒子的。”
展昭一愣,见公孙君若已经醒来,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她的眼睛里满是狡黠。
真的很明亮……不过这话,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展昭转念一想,不禁哑然失笑。还是发生在去年呢,那个时候他们认识没几个月,貌似他也这样直愣愣地看她过,想不到一年之后,情景再现。
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暖暖的,令人很舒心。
公孙君若直起腰板,一整夜保持这个姿势,全身都酸痛。展昭这才发现,她左脸上有一块粉色的印记。想必是枕着手臂睡觉,压出来的印子吧。偏偏当事人一点都没察觉,真是迷糊得可以。
“吃什么?”
“啊?”展昭的心思还停留在她脸上的印记上,对她突如其来的问题,他迷茫回应。
“吃、什、么。”公孙君若放慢了语速重复了遍,“你从昏迷起就没吃过东西,不饿?”
经她这么一提醒,展昭才想起来他还真的没吃过饭,肚子空空的,也不知道他躺了多久。“随便弄一点吧,你做的我都爱吃。”
不经意的一句话,却让两人有种亲密到已经很自然的感觉,公孙君若脸上一红,昨天秀秀对她说的话还时不时地响起在耳畔。她故作没事地哼了声,道:“真好打发。”
展昭笑笑,倒也不介意她突然的讽刺,“一个人过惯了,对吃的也就要求不高。”
似乎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公孙君若垂着眼,道了句“你再休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