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公孙君若是被肚子的叫声吵醒的,以往她的睡眠很浅,一点声音都会让她立刻醒来,而今这一觉就睡到将近用午膳的时候,并且醒来的原因是肚子饿了,这叫她怎么不汗颜?
掀开被子,她发现身上的里衣已经被换过了,下面也被清洗干净,身旁的被窝没有温度,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人,有点空荡荡的。
外面有人声响起,紧跟着房门被推开,一身便服的展昭抱着把油纸伞进来,见到坐在床上的人,他笑着迎了上去。
“不多睡会儿吗?”见她摇头,他又说,“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杭州有名的叫花鸡哦,可香了,还有这伞,伙计说明后天可能会下雨,我想在雨中漫步西湖会更有味道一点,就买了把,还是手绘的呢,还有这个……”他跟献宝似的把怀里所藏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又一个一个地讲解给她听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的。
“你饿不饿?”讲到尽兴时,他突然意识到她早餐都没吃过,转头有些不好意思问。
公孙君若看着他,说:“你一个人跑出去了?”
他憨憨地笑,“就转了下附近,探探路熟悉熟悉,顺便捎了些东西回来。”其实他原本想叫醒她的,可是看她睡得那么熟,想着昨夜又把她折腾得那么累,就于心不忍,所以独自出去了。
“我还买了这个……”他举着手里的一个小小的褐色瓷瓶,走到床边坐下,“给你清洗时发现你那里有点肿,我以为我够小心的,想不到还是弄伤了你。”她那里那么狭小而紧致,即便他已经很轻很轻,可是连续几次下来还是肿了。
谁叫这种鱼水之欢的事那么令人上瘾?他都快为之发狂了。
她的脸一红,别开视线。
到现在,腿间还确实有点热麻,稍微一挪动就会有点不舒服,何况昨晚她都说不要了,他还无赖地又来一次。一次也就一次吧,谁想这最后一次持续得那么长,她都觉得她如同快要溺水的人,没有其他的攀附物,只能紧紧抱住他才不至于让她滑进水底,如此一来反而更便宜了他。
“我……我帮你擦吧,以后,我……尽量少碰你。”虽然他很贪恋她的体温,但若是换来她的受伤,他宁可自己委屈一点。
他眼里满是歉意,真诚得让人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公孙君若轻叹一声——其实她也并没有完全的痛楚,只是刚开始时有些不适应,后面一旦有汁水滋润,那感觉就不一样了。对昨夜的欢爱,她也是有享受的,好几次他带来的极致快乐让她差点丢了魂魄,眼前一片白光,只是这样的话,她说不出来。
也许多多磨合,两人就会找到适应的方式吧。
“你怎么脸红了?很热吗?”见她脸蛋红扑扑的,他低下头问。
她猛地往后退,和他保持一点距离,眼神闪烁,“没、没什么,那个我还是自己来好了,我自己是大夫,知道哪里……”
后边的话实在说不下去,她咬着下嘴唇垂头不语。怎么能让他看出她在想什么呢?太羞耻了!
见她如此大的反应,展昭眼底的光彩黯淡了些,停了会儿后,他故作轻松道,“那也行,毕竟我也怕力道控制不好,我先出去等着,一会儿我们吃个饭,你再休息休息,我们晚上出去走走。”
说是晚上出去走走,也只是饭后散步,加上展昭又挂念她的身体,所以就早早回去了。
回去的时候,刚好碰到正在送客人的店伙计,见到他们那么早回来,先是一愣,随即对着他俩暧昧地笑。年轻男女,正直血气方刚的时候,这些事他懂,所以他还很体贴地送来了热水和酒。
展昭只是礼貌性地对着他笑,等伙计一离开,他就把酒倒在了痰盂里。
这一夜,他没有碰她,只是拥着她入眠。
第二天清晨,果然如店伙计所预测的,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休息了那么长时间,又碰上江南诗情画意的烟雨蒙蒙天气,怎能不出去走走,看看断桥和雷峰塔呢?
撑一把油纸伞,展昭和公孙君若二人沿着林荫小道往前走。道路两旁栽种着垂柳,柳枝上是碧绿的叶子,倒影在碧波荡漾的西子湖畔里。雀鸟低飞,盘旋在水面上,看到有冒出水面的鱼就连忙伏低身子,张嘴便是衔走,留下圈圈涟漪,一波波推向远方。
湖面停泊着几艘小舟,有两只已经泛湖离开了,绕着西湖飘荡。
见状,展昭和公孙君若对视一眼,便朝其中一只小船走去。付了最后定好的价钱,他先上了船,然后回过身把手递给公孙君若,示意她扶着他的手上船。
她一天上船,船身受力不匀,左右开始晃动,展昭一边拥着她的柳腰,一边稳住身体。船家则让他俩安心,不必惊慌。稍作停滞后,穿蓑笠的船家用橹撑在岸边,手臂一使力,小舟朝向湖心泛去。
为了能看清周围的景色,他们并没有进船舱,而是撑着伞坐在船头观望。船家开始给他俩讲起白娘子和许仙的爱情故事,伴着岸边传来的二胡缠绵悱恻的声音,整个烟雨中的西湖别有一番滋味,如同一副水墨画卷,美得令人难忘。
“喏,那就是断桥了,相传啊,恋人在分散后若是能在断桥上相遇,那么便是一辈子不离不弃了。”木浆嘎吱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