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凉好个秋,九月中旬,进入秋高气爽的好时节,也是一年当中最舒适的时候。
过了怀孕前三个月的公孙君若,身体愈发好起来,加上闵秀秀从洛阳搬到开封府照料她,又有闵子千给她开的调理药材,所以前三个月,她并没有小红那样有剧烈的孕吐和不适。
四个月的肚子,还不是很明显,可是对展昭来说,睡前摸摸爱妻的肚皮,听一听里头的动静,和小家伙说说话,已经成了他每日必做的事,即便很多时候,他听不到也感受不到里头的回应。而往往这个时候,公孙君若就会取笑他傻,说孩子还小的跟梨子似的,没有辅助工具是感知不到的。
他想梨子一样的大小,就伸出他的拳头来比划比划,随即发现——原来才这么点儿,真的好小。
可这并不能阻碍他为人父的欢喜,每次上街巡行完后回府,总会带许许多多的东西。
拨浪鼓啦、皮球啦、面具啦、糖葫芦啦、肚兜啦……不论是有用的还是中看不中用的,他都乐此不疲地带回来,堆得房间里到处都是这些玩意儿。而街坊里的大伯大婶们听说英俊潇洒、助人为乐的展大人喜当爹,就纷纷把家里的好东西托人捎给他,以至于有段时间,开封府都不用花钱买鸡蛋、老母鸡、鲜鱼鲜肉等菜肴了。
为此,开封府省了一部分开销不说,连同府衙上的衙役们都跟着沾光,天天有鱼有肉可以吃。
而自从公孙君若怀孕之后,每天晚上的睡眠,他都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翻身就会压到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所以他都尽量靠床沿睡,而且还是睡得很笔直,动都不敢动的那种,只要里头传来一点动静,他就会立刻惊醒,借着烛光看看发生了什么,直到确认一切无事,才肯继续休息。
怀胎十月,他深知爱妻的辛苦,因此什么事他都亲力亲为,有时因为看到她越发柔软的身段而导致欲望突然来临,他也会谎称有事要出去一会儿,然后以练剑来平息体内的那股燥热。
因为次数多了,经常被人撞见,其他衙役们就传言说,展大人都是江湖高手了还在夜里出来练剑,简直就是他们的楷模。于是乎,经常会有人看到一群新来的衙役带着无比崇拜的目光看完自己的英雄练完剑后,也使着树枝条比划,并且乐此不疲。
这一夜,展昭照常练完剑后回屋里去,推开门,他惊讶发现那个本该睡下的可人儿却坐在床沿上,烛光照着她的脸,红彤彤的惹人喜爱。她只穿了里衣,浓密、乌黑的青丝在她身后披散开,如瀑布一样。以前每次欢爱,他都很喜欢把玩她的头发。冰冰的凉凉的,很顺滑,就如上好的绸缎,手感非常的好,教他爱不释手。
他后退了步,抬眸望了眼天上的月儿。以前他都是在她睡了之后才出来的,练半个时辰的剑再回屋休息,很显然现在时辰不早了。
“怎么醒了?”他走过去,把剑挂在墙头,开始脱外衣,“是我吵醒你了吗?”
“第七次。”
“嗯?”他没听懂她的话,转头看她。
公孙君若抬起头,比出七的手势,“你第七次出去解决个人问题了。”
等意识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时,他的一张俊脸烫得不行,支支吾吾地寻理由搪塞,“我担心不练剑就会荒废,所以就挤时间……”
“大晚上的练剑?”
面对那双清澈的能看透他内心的眼眸,他知道他瞒不过去,便止了这敏感的话题。
“医书上说,孕妇过了三个月……可以行房事。”
这么直白的话令他解扣子的手一滞,他低头脱了外衣挂起来,跟着返身走到她面前,“你现在肚子里怀着我的骨肉,那是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而且他又和你一起经历生死,我不能为了自己的需要而强求于你,我要加倍地珍惜你们。”
说着,他轻轻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并将她揽怀里,“睡吧,你不用顾及我,我都好的,晚上练剑还能强身健体呢。”
手指隔着衣服在他胸前画圈圈,她闷声回道:“可是……如果我说我有需要呢?”
一句话轰地在他耳朵里炸开,他低头怔怔地望着她,神情复杂。
这句话太具有杀伤力,也透露了太大的诱惑,来自心爱的人的邀请,哪个男人会拒绝得了?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欲火有了重新燃烧的势头。天人交战,一方面他的的确确很想爱她,揉进骨子里、血肉里地爱她,可另一方面他又害怕因为他的冲动而弄伤她和他们的孩子,那种理智与情欲的拉锯战如同一把很钝的锯刀,刺啦刺啦地磨着他脆弱的神经。
“只要不剧烈,浅尝辄止……有总比没有的好,我相信你会小心的。”
佳人如此盛情的明示暗示,即便是谦谦君子也会动容,何况站在面前的是他最爱的女子。于是这夜,堂堂南侠,圣上口里的御猫,如今开封府的御前三品带刀护卫,小心翼翼又无比珍重地开始了他好几个月没有品尝的美味。
而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在之后的三个月中,他通过研读各方医书,掌握一些体位和技巧,懂得如何取悦孕妇之道后,不仅刻苦钻研,更是孜孜不倦,还乐此不疲,美其名曰是为了讨爱妻的欢心,个中原因二人都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