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彩丽麻利从炕上爬起来,套了一件衣服就去开门,忍不住犯嘀咕,她一个妇女主任,晚上找她干嘛。
难道村里有人打婆娘,不行,心火急火燎,她得去瞅瞅,脚步不由自觉得加快。
一开门,霍彩丽伸出半个脑袋,天黑视线不清,一下子她没瞧见人,眼睛一转主动寻找起来。
叶佳昕站在门口等着开门,叶草草胆子小畏畏缩缩,怕她一会儿,霍婶还没开始了解情况,她已经打起退堂鼓。
有些小姑娘就是这样嘎她不怕,见长辈,领导,老师一些比较特别人群她们会感觉呼吸急促,好像见到活阎王一般把自己吓得灵魂出窍。
嘴巴好像被胶水黏住一样,张不开,低头不言能把人急死,逼急了就逃跑。
叶佳昕担心出现这样的状况,拉着叶草草到一旁做思想工作。
霍婶探出脑袋,叶佳昕第一时间感受到,拽着叶草草过来:“霍婶好,我来找你有点事,想请你帮帮忙”。
这位队上女领导叶佳昕其实不熟,唯一的接触就是那场饭局,找她本能而已,叶草草的事属于妇女,这是她的工作,她要是个冷血动物不帮忙,那她回头找叶伯伯就是。
霍彩丽低头这才看清楚,矮矮的叶佳昕,笑容温和,招招手:“进来吧,一个小孩子这么晚不在家里睡觉,跑婶这里有事。”
叶佳昕轻笑一声,她一个小孩子,家里也还行,自然没事,这霍婶眼神不行啊,她身后跟着那么大一个人,愣没看见。
拉过身后的叶草草介绍道:“霍婶不是我,是这位小姐姐的事情,我陪着她来。”
霍婶这才看到暗影中的叶草草,一下子就认出她谁,联想到最近听到的一些闲言碎语,心里有谱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吱声,冷不丁下被你一大跳,快进来”。关门推着她们往里走。
这屋里摆设简单,一尘不染,看得出家里婆娘是个爱干净。
只是炕上躺着几个孩子和一个中年男人,那接下的话,叶佳昕无所谓,就怕叶草草说不出口。
叶佳昕束手无策不好意思坐下,悄悄地挡在叶草草跟前,没有忘记她衣服还没干,叶草草拘禁的眼都不敢抬。
霍婶发现了笑笑:“家里小,忘记你们是大姑娘,来,我们隔壁屋里说事”。手搭在叶草草身上,这一搭发现衣服湿湿的,大惊失色:“衣服怎么湿了,你们掉河里了是不,早说,我给你们换衣服”。
叶佳昕指着叶草草:“霍婶,你给草草姐换,我不用”。
她穿不惯别人的衣服,这里一忙完,她就空间洗澡。
霍婶见叶佳昕一脸坚决,揽着叶草草急急忙忙进屋,找一件干净衣服让叶草草换上。
一晚上刺激。
叶佳昕靠在炕上有点昏昏欲睡。
换衣服过程中霍婶倒吸一口凉气,小心触碰,一脸疼惜:“傻丫头,你都成白骨了,你···是不是还没来那个··”?看叶草草一脸迷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造孽,一巴掌拍在腿上。
没忍住,怒骂道:“你爸妈蚕豆开花黑心,闺女养成这样,他们怎么有脸,河边洗黄莲这么大年纪非要养个儿子,好好闺女养成这样,你说何苦啊,妇女顶半天,儿女都一样的,唉”。
叶草草触景伤情,坐在炕上默默抹起眼泪。
这性子这般软,霍婶心里摇头:“草草是不是听见村里那些嚼舌根,来验证还是··”。
叶草草软性子定是不敢来,目光落到叶佳昕身上。
一听这话,叶佳昕一时睡意全无,打起精神,性格不是一天两天能改,不着急。
干笑:“霍婶这么聪明,一定知道我们为何来,这事要从···”。
叶佳昕将今天发生的事,组织好语言当故事一般讲给霍婶听,事情的严重,她能听出来。
果然,霍婶一下子弹跳起来,指着叶草草一通骂:“你疯了不成,跑去跳河,你你···气死哦,冤家,你爸妈糊涂虫,你也糊涂啊,队上那多领导,我们会帮助你的嘛,好顿顿的,这事还没定下,你着什么急,今天要不是佳昕,你就没命了”。
叶草草一直哭,眼中多了一丝决定:“他们不顾我的死活,踩着我的尸体过日子,那就玉石俱焚,他们是我的父母,不能杀,我自杀,让他们什么也得不到,想粮食,吃屁去吧”。
霍婶傻愣愣的立着,表情古怪,这话,从软蛋嘴里说出来的,有点上头。
叶佳昕也是惊讶了一瞬,看不出,逆来顺受管的性子,改变了,也许骨子里就不是软性子,只是被生活压迫住。
鼓掌“啪啪”,觉察到霍婶不善的目光,讪讪道:“草草姐说的好,我说的是精神,不是寻死,
接着高昂:“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你爸妈井底青蛙目光短浅,孝顺的女儿不要,糟心的儿子,疼爱有加,定是老眼昏花了,千娇万宠的男孩子长大也不顶事,你不用管他们,你只要把自己的日子过好,狠狠打她们的脸,有她们后悔那一天。”
小妹妹真暖心。
叶草草浅浅一笑。
“你看笑笑多好,你就是太瘦了,胖起来就好看了”。
看着嬉笑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