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蓉气呼呼地回到了后院去,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有些恍惚,说起来,自己本该在京城的大宅院里当当家主母的,丈夫专一,儿子优秀,为什么忽然的就这样了?
还在她恍惚的时候,一个婆子过来问她:“夫人,今日做干饭还是稀饭?”
这句话让徐蓉的心更是狠狠地沉了一下,自己怎么就到了吃干饭都要考虑的境地?
她的语气带着颤抖:“干饭,咱们还不至于吃不上干饭。”
婆子应下去忙了。
徐蓉觉得这一切好像一场梦,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的?是从上次他们去伏牛村吗?
对,应该是那个时候,之前都是好好的,然后儿子说要留下,她觉得孩子大了,有些自己的想法也应该,她认为景澈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只是自己儿子的玩物,可为什么这样了?
她看着天空,看着这个院子,这不属于自己啊,可是她想回京也做不到,傅景阳这个在冬日上路,就是作死,要是暖和时候可以,走走停停,在路边休息都可以,现在冰天雪地,真的没办法。
忽然的,徐蓉内心有点紧张,为什么一切跟自己想的越来越不一样了,这预示着什么?
那边姜晚归已经到了酒坊后门,让人抬了六袋米,没有用最大的袋子,太引人注意,都是中等大小的,其中有一袋子小米,给冯大坤媳妇的。
然后又去库房拿了一些棉布棉花和盐等日用品,最后到了景澈自己的宅子,又取了一些肉和蛋,这才去了冯家。
路上,他们也是几次被人盯上,但是都被他们甩开了,毕竟车夫也不是一般人,甩开这些街头混子不难。
到了冯家门口,高大壮和车夫帮着她把给冯大坤夫妇的东西拿下来,放到门口,之后他们把马车赶到了巷子口,这样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也能在那边给她放哨。
姜晚归敲了冯家的大门。
来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她没有直接开门,而是开了一道缝,很警惕地看了看姜晚归,然后问:“你找谁?”
姜晚归自报姓名:“我叫姜晚归,是冯大坤弟弟的义妹,马静嫂子也认识我,我来给他们送些东西,麻烦大叔跟冯大哥或者嫂子说一声。”
男人还是没开门,但是语气比刚才和善很多:“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
没一会,男人带着笑容跑出来,开了门:“姑娘快请进,这个时候,我也不得不小心,外边太乱了,大坤去衙门,我们也只能守着这大门不开。”
姜晚归笑着道:“大叔做得对,先把东西拿进去再细说。”说完,已经开始搬刚才卸下马车的这些东西。
两袋子米,一袋子的日用品,一筐鸡蛋,六只野鸡,还有两个猪腿,和两捆棉花两匹细布。
男人看着这些东西,惊得有些不敢搬:“姑娘,这,这是给冯大坤家的么?”他强调了一下冯大坤的名字,生怕送错了。
姜晚归手快力气大,赶紧把剩下的都先挪进院子,关了门:“大叔,冯喜跟我父亲一样,冯大坤他们也是我兄长,我给兄长和嫂子送东西,应该的,对了大嫂生了么?”
说起这个,男人还是很高兴地点点头:“生了生了,前天生的,也是这外边乱糟糟的,动了胎气,早生了几日。这时候,也不能让她婆婆过来,我让大坤不要告诉他们家,反正我们家在镇上,我和她娘就过来照看月子了,特殊时候,也不能讲究那么多了。”
姜晚归知道这个是马静的父亲,也是又客气了几分:“马叔,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你放心,吃穿用的你们都不用担心,我定期给送来,能不出去就别出去,大坤哥那边要是有什么危险,让他去找我。”
景澈对外的宅子,一打听就能打听得到,也不是什么秘密。
马父感激地看着姜晚归:“姑娘,真的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姜晚归笑着道:“都是一家人,我帮你把东西拿进去放好了。”
两人把这些东西都搬到客厅。
这时候马母也出来了:“是静静小姑子晚归吧?”她刚才也听见丈夫进来问马静姜晚归的事,自然也知道,但是不确定进来的是不是姜晚归本人
姜晚归赶紧点头:“是我婶子,我来给大哥大嫂送些东西,这个时候外边乱,你们也省得出去了,对了,我带了一袋子小米,还有鸡蛋,给嫂子坐月子吃。”
马母看着地上的东西,两袋子米,那些鸡蛋,还有五六只野鸡,这些都是坐月子的好东西:“这,这太多了,这个时候,吃的不好买的,这些蛋也是贵得很,你别都给我们留下,你带回去一些。”
姜晚归看着马母也知道为什么马静那么好了,这一家人都慈眉善目的。
她道:“我都留够了,放心吧,我能弄到吃的,你们在这伺候月子,也得吃好喝好,别舍不得,咱们家别的不说,吃得管够。”
“晚归。”马静扶着门框子要从东屋出来。
姜晚归赶紧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扶回屋子里:“大嫂,你咋出来了,快上炕,这可不能见风的,我就是怕身上有凉气,没进来,你怎么出来了。”
说着,她直接把马静抱回炕上,把坐月子遮风的幔帘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