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守莞尔一笑,书真的没白读。
善良也要带一丝锋芒……这句话很有含义,算得上一句金句了。
“大姐,不愧是未来的大学生,这话说的真有水平。”
被秦守这么一夸,秦春有点不好意思了……
“今天我说的话和大姐刚才那句话,你们两个好好想想,不是不让你们做好事,是让你们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做好事。”
“二姐,你觉得那俩人可怜,可以去花钱给她们补两张票,那样好事做了,你心里不会觉得不舒服,同时也不会给你和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秦夏下巴点了点。
“我记住了,我以后做事……多想一想。”
秦守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起身走过去,伸手摸了摸秦冬的脑袋。
“老幺,你知道你哪里错了吗?”
秦冬噘着嘴巴眨了眨眼,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四哥,我不知道。”
“你舍财不舍命!之后有人抢你的东西,要是打得过,就一脚给踹趴下,把对方按地上使劲打!打一次,他们就不敢抢你的东西了。”
“打不过的,就把东西给他们,免得挨揍,东西给他们,然后去告诉老师,或者回家告诉家里人。”
小丫头听的很认真,脑袋不停的点着。
“四哥……我能打架?”
“分什么情况,别人要是欺负你,你就打回去,但你不能欺负别人。”
“那别人骂我呢?”
“抽他丫的。”
秦守宁愿赔别人医药费,也不想看到家人受伤。
“我记住了四哥。”
秦冬边说边抬手比划了几下。
“老四,你这样就把她教坏了!”
“大姐,我又没让她欺负人……我是教她懂得还击。”
“你是想挨打的是她,还是她打别人?”
秦春略微一思索就给出了答案。
“她打别人。”
“行了,你们接着吃东西吧,等下铁蛋就回来了,我回去躺着了。”
“你不吃东西?”
“我吃过了。”
秦守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这个包厢。
走出包厢,反手把门关上,秦守就站在过道里,靠在他包厢门上,看向了窗外。
在外面等了十多分钟,栾铜锣就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秦守把他带进包厢,弄了一些吃的,边吃边聊了起来。
“铜锣叔,你怎么在这趟车上?”
“换岗了,原来这列车上的同志……牺牲了,上面就安排我过来了。”
“牺牲?”
“这趟车时间长,途经的车站比较多,上下车的人也多,人员也杂,小偷小摸有不少。”
“那个同志上个月抓了几个惯偷,一时不备被一刀子刺中了胸口,人就没了……”
“唉……造孽啊!他家孩子才三岁,开追悼会的时候,孩子趴棺材旁边,小手拍着棺材,喊爸爸快出来……”
说到这里,栾铜锣眼圈就红了。
秦守鼻子也有点酸。
“铜锣叔,那位同志家是哪里的?”
“盛京的,父母都是纺织厂的工人,老婆是个托儿所的老师。”
“需要……”
不等秦守说完,栾铜锣就摇了摇头。
“不用,国家发了抚恤金,我们系统内也组织了捐款,生活上没什么困难。”
“那就好……别让英雄家属寒了心就行。”
“小秦,我前几天去了老首长家,他和我说了子瞻的事。”
“谢谢你。”
“你谢我什么,我和柳大哥是好朋友,他有危险我伸手帮帮忙,是应该的。”
“首长说了,也就你去,换旁人去,子瞻就没了。”
“没那么夸张……铜锣叔,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秦守把话题岔开了,栾铜锣看他不想聊那事,也就顺着他开了口。
“好了,你上次给我扎了针,还开了药……早就好利索了。”
“我听说你还救了大首长?”
秦守知道他说的张功德,他轻轻点了点头下巴。
“嗯,碰巧他的病我能治。”
“哪有什么碰巧,是你学得好,医术高。”
秦守和栾铜锣边吃边聊了半个多小时,吃饱喝足了,栾铜锣就站了起来。
“我还要巡逻,你有事让列车员去叫我……对了,那两个女人身上的钱,是你小子塞的吧?”
“你怎么知道?”
“我又不是傻子……没想到你小子也一肚子坏水!”
“人我批评教育了,等会就放了,你没意见吧?”
“没有,您秉公办理就行。”
“我问出了她们的身份,她们男人都是轧钢厂的工人,这件事我会通知她们男人单位领导的。”
秦守笑吟吟的把栾铜锣送了出去。
那两个女人的男人,工作不会丢,但肯定会被批评的。
到时候她们回去,肯定没好果子吃。
送走了栾铜锣,秦守就上床躺着去了。
第四天早上七点多,火车停靠在了东广省广州市大沙头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