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赫胥就借道阴阳路去了Q市,昨天第一个算卦的女人正焦急地等着她。看到赫胥凭空出现的时候,先是一惊,随即欢喜起来:“大师,您终于来了。我丈夫去买菜了,就快要回来了。”
女人的家很整洁很温馨,看得出来她是一个非常有家庭责任感的女人,曾经在很认真的生活着。
赫胥露出些许怜悯的神情:“闫翠芬,今天之后,你的一切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做好准备迎接残酷的真相了吗?”
女人,也就是闫翠芬苦涩一笑:“还有什么事情能比得上我当初听到丈夫儿子的噩耗还要残酷,我挺得住。”
赫胥在房子里转了一圈,神色看起来有些奇怪。
“大师,房子有什么问题吗?”闫翠芬忐忑地问道。
赫胥没有说话,手中飞出几枚铜钱钉在八角之上,随着铜钱完全嵌入墙壁里,墙上密密麻麻出现无数红色的丝线,将屋子包围起来。
与此同时,屋子正中供奉着的妈祖画像褪去了一层颜色,画像上的人也变成了五绺长须,头戴官帽,蟒袍玉带,左手拿玉如意,右手打开一长幅,上写“天官赐福”的神明形象,他的头上还带着一只象征幸福的蝙蝠。是福神,但是不同于一般福神像的面容慈祥,画像上的神明面容阴郁,眼神冷冽,他手中的如意是暗红色的,好像干涸的鲜血,就连他头上的蝙蝠都是满嘴钢牙表情狰狞。
“啊!这是什么鬼东西?”闫翠芬吓得倒退好几步。
赫胥将手放在画像上,四周红色的丝线蠕动起来,源源不绝的邪气从画像向丝线流去。闫翠芬顿觉精神一阵恍惚。
“这是你的丈夫和儿子供奉的邪神。邪神以邪力帮助他们实现愿望,他们又以欲望和鲜血供养邪神。屋子里的邪气就是囚禁你的罪魁祸首。好了,他们回来了,就让他们亲口将真相说出来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个古铜色皮肤长相朴实的汉子拎着一捆蔬菜走进来。他一眼看见露出真面目的神像以及墙壁上邪恶的丝线,神色顿时变了,一双眼睛露出凶悍的光芒。
“你做了什么?”男人瞪着屋内陌生的女子怒吼道。
赫胥弯起了唇,冷冷道:“自然是让你们的妻子、母亲看到真实。刘全利与刘芮麟,你们两人共用一具身体不觉得太拥挤了吗?”
男人手中的蔬菜一下子掉落在地上,脸色变得惨白:“你在胡说什么?翠芬,你为什么会认识这种疯女人。”
闫翠芬倒退了一步,手按在桌子上支撑住身体,脸上血色褪的干干净净:“我的感觉没有错,你们你们真恶心!”
男人急了:“翠芬,你别听这疯女人胡说八道。”
闫翠芬苦笑一声:“我早就感觉到了,如今也不过是确认了。”
赫胥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还能活着。”
说完她便化身一道残影,瞬息间到了男人身旁,看见此人的脖子上有一个暗红色的玉如意图案,好似胎记一般。和鬼怪主题乐园的张天乐身上的印记一般无二。
“果然如此,你也是邪神的信徒。”赫胥用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将他轻松地提了起来,语气冰冷,“说说吧,你们做了什么,画像上的邪神是谁,你们是怎么知道的邪神,从什么时候开始信奉他,还有哪些人和你一样,你们的据点在哪里?”
男人胡乱挥舞着胳膊,脸憋得通红,声音嘶哑的骂道:“什么邪神,那是如意真仙,你最好快放了我,否则如意真仙不会放过你,我们如意教也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赫胥轻笑一声:“无知,仙是自己修炼来的,神才需要人类信仰。你们信奉的是如意教?倒是个好名字。”
赫胥看着供奉在画像前的一炷香,在脑袋里扒拉出遥远的记忆,似乎清初的时候有过什么“如意教”,也叫一炷香教、天地门教,两者不会有什么渊源吧。按理说一炷香教只是一个“劝人为善行好”的迷信组织,早已经消亡了,若是被利用了做出恶事还真是冤枉。
思考之时男人已经翻起了白眼,赫胥嫌弃的将人扔在地上,说穿了,此时这个人除了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再没什么别的能为了,就连闫翠芬所感受到的控制也是画像上的邪力所为。
“我的耐心有限,你最好快点说实话,你知道在玄门你这种人会被怎样对待吗,就是直接杀了也不犯法。”
赫胥手中延伸出一条霉运之气凝结而成的灰色绳索,将男人捆住扔在了半空之中,语气里是满满的威胁。
“我说,我说。”两个声音从男人口中响起,这对父子比赫胥想象的要怂的多。
故事不复杂但很挑战三观。如果一个儿子爱上了母亲,可是他也崇拜着父亲,那该怎么办呢?为了能占有母亲,为了一家人能继续天长地久的在一起,儿子拜了邪神,学了邪术,制作了移魂咒,将自己的身体献祭给邪神,将自己的灵魂移到了父亲的身体里,从此他们一家三口便能永永远远在一起了。最为可怕的是,他的父亲也同意了他的提议,唯一受到伤害的只有可怜的母亲。
闫翠芬终于恶心地吐了,她捂住脑袋崩溃地大声尖叫起来,目光里是最深的绝望,她的丈夫,她的儿子,竟然会做出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