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
沧余立在树下,身形修长,白衣银发飘飞,清浅的眸敛在长长的睫羽下,整个人像泡在高山雪水中的雪莲,清冷而遗世独立,平静专注的看着小雌性的时候,淡眸晕染开了潋滟的波光,温润清灵,惊艳惑人。
夏桑闭着眼睛,待在吊床上晃啊晃,自穿越到兽世,难得有机会在这样的美景下享受这般温馨的时光。
“喜欢!”
谁会不喜欢?
如果在她身边的人是芮钰,她只会更喜欢。
海岛的风很大,两人的衣服被吹的咧咧作响,头发翻飞乱舞,夏桑不得不把头发找头绳束起来,刚要起身,一双莹白的双手已经轻轻握住她的头发,“别动!”
夏桑不敢再动,任沧余拿出一条镶满珍珠的缎带,动作温柔的帮她绑在了头发上。
“好了!”
“谢谢!”
夏桑有些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想说点什么,憋红了脸也只想出这两个字。
再次躺下,她翻来覆去,再也没了刚刚的淡然,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暧昧气息。
如影随形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她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沧余目光里的灼热。
逃是肯定逃不了,与其在小岛钻空子,还不如回去把人灌醉。
雪季来了,再不赶紧想办法逃走,等大雪铺天盖地,想走也走不了了。
“我有点冷,我们还是回去吧!”
“好!”
沧余一言不发带着她往回走,气氛沉默冷凝,“你不用管理族内事务?”
言下之意,怎么这么闲?
“我阿父还年轻!”
“哦!”
夏桑摸摸鼻子,没话找话的感觉太尬了。
一路无话,待回到房间,沧余丝毫没有手下留情,迫不及待给她锁上了银链。
夏桑咬咬牙,把空间的猴儿酒全部拿出来,摇了摇葫芦,“喝点?”
终于还是来了!
沧余心里压抑着说不出的酸涩,用力捏了捏手指,掩下心底的不甘,面色如常开口,“好!”
他喝不惯猴儿酒,总觉得果味驳杂,太冲,远不如鲛族的精酿。
“来,我敬你!”
夏桑拎起葫芦,胡乱灌了两口,辛辣的液体沿着喉间一路下到胃里,火辣辣的。
沧余身子坐的笔直,捏着酒杯一饮而尽,双眸清淡如高山融化的雪水,隐隐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之气,点点烛光映在侧脸上,眉眼如画,宛如误入人间的神祗,矜贵出尘,高不可攀。
“不能换个大点的酒杯吗?”
一杯一口,什么时候才能醉?
沧余没有拒绝,“来人,换个大杯子!”
眼看黑鳞鲛人端上一个碗大的酒杯,夏桑十分满意,拖拉着银链亲手给他满上,一点都不带含糊的,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沧余心里如遭雷劈,脸上表现出来的却只是抽了抽嘴角,单手托起酒杯,滴酒未洒,面不改色几口干完。
夏桑看的头皮发麻,他动作文雅,咕咚咕咚微微仰头吞咽酒水的姿势帅到炸裂,全程没有一滴酒洒出,动作标准的堪称教科书典范,但未免太实诚了吧?
衬得她跟耍赖似的。
她摇了摇手中的葫芦,有些麻爪,硬着头皮咕咚咕咚好几口。
“再来!”
夏桑连忙殷勤的给沧余满上,快溢出来的时候,被一只莹白的手握住了手腕,制止了她的动作,“可以了!”
眼神冷淡却清明,破案了,这家伙酒量不小。
两人五个回合下来,夏桑摇了摇空荡荡的酒葫芦,没了。
白皙的脸颊爬满红晕,漂亮灵动的眼睛朦胧迷离,摇摇晃晃扯过一瓶新的,打开盖子就是咕咚咕咚两口下肚。
后劲上来,大脑开始变得不受控制起来,却始终没忘记使命,脚步虚浮的凑到沧余身边,迷迷糊糊给人倒酒,却被一双玉白的手制止,“夏夏,你醉了!”
“我没醉,你才醉了!喝!”
她一把揪住沧余的衣襟,拿着葫芦往人家嘴里灌,一连灌了三瓶,直把人灌的倒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起来喝!”
夏桑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拍打着他的脸,“你给我起来,继续喝!”
“醉了!”
嘴上劝着酒,手还不忘胡乱摸索着沧余胸口,悄无声息把找到的钥匙收进了空间。
没有注意到沧余捏紧的拳头。
夏桑从沧余身上起来,哪还有喝醉的模样?
她慢悠悠拿出钥匙,给自己开了锁,揉了揉额头,坐在地上喃喃道:“我不喜欢被人当成罪犯,连最基本的自由都没有,与其这般行尸走肉的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的兽夫还在等我,找不到我他一定急疯了吧?!唉,平时被哄习惯了的人,也不晓得能不能承受住我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放心,等我回了冥蛇族,我不会让他找你麻烦的!多谢你这些天的收留!不过我们不是一路人,我就不久留了!”
夏桑没有动房间任何东西,毫不留恋的起身,迈着轻快的步履走出房间,东躲西藏的逃出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