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璟怀这话一说完,车内的气温骤然降到冰点。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寒气,冷如寒冰的眼眸紧紧的盯着她。
陈静溪不由的发颤一下,温顺道:“王爷息怒。”
她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继续说道:“本王妃怎么会编排王爷,你我夫妻一体,编排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楚璟怀将怀中的那封信扔给她,“这是什么?”
陈静溪将那团纸摊开,看了看,“这是我写给王爷的信,有什么问题吗?”
“陈静溪,你明知故问。”
陈静溪眨了眨眼,很是无辜的问:“请王爷明示,本王妃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王爷。”
“你倒是能言善辩,你竟敢在这信里写了……”楚璟怀深吸了一口气,“说本王不能人道。”
陈静溪捂住嘴,有些吃惊道:“王爷你不能人道,本王妃如何能得知?你我成婚到今日,见面的时间满打满算不过一日,王爷有这等隐疾怎么不早说。”
“陈静溪!”楚璟怀猛地将小桌子推翻,怒喝出声。
“妾身在。”陈静溪看着茶水淋到自己脚上,眉头微蹙,还好这茶水不烫,不过这湿哒哒的总归不舒服。
楚璟怀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陈静溪,你真是不知死活。”
陈静溪听了这话,面色依旧,仍不见惧色,抬头看着他冷峻的容颜,轻声道:“王爷既然想让我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
楚璟怀冷笑:“你自己写的,难道还要本王念给你听么?”
陈静溪将那信又看了一遍,语气认真地说:“我这信上说,王爷身体不行,我会如实禀告父亲和祖母,不会让父亲和祖母以为王爷摆架子,不想去岳丈家,这没问题啊!”
楚璟怀嘴角一抽,看着这胆大包天的女人,把他身体不行说得这么理所应当,他突然想笑,笑?
他竟然有心思想笑了,被一个女人说不行,这人还是自己的妻子,他真的笑了。
“我身体哪里不行了?”他明明健康的很,行的很。
“啊!王爷不是在此次征战中受了重伤?伤筋动骨一百天,本王妃看王爷昨日,易暴躁,气又喘的急,想着王爷身子定是还没好全。”
“本来想亲自过去跟王爷说的,但觉得还是不要打扰王爷休养,便写了封信告知王爷,今日我要回娘家。”
“我还跟小厮说,我知道您受伤的事,如果你没有问起我,这信就不用给你了。”
陈静溪心中暗笑,她当然是故意写的“不行”两字,但凡是个男人听到这两字,都会大发雷霆,很何况是楚璟怀这个傲娇男。
听她这一说,楚璟怀一怔,小厮确实还有话要说,但是被他打断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她了?
楚璟怀轻咳一声:“王妃倒是挺为本王着想的。”
陈静溪“羞涩”一笑:“那是自然的,王爷就是我的天,日后的一切都要靠着王爷,死都要葬一块的。”
楚璟怀:“……”
车内沉寂半晌之后,他忽然道:“本王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很健康,王妃日后对本王有什么想了解的,可以直接来书房找我,不要再道听途说。”
陈静溪忍住笑意,你有没有问题,我不关心,也对你没有想法,我们两个最好相安无事,各过各的。
“王爷身体既然无事,便随我回娘家吧。”
“嗯。”
陈静溪满意点头,又得寸进尺道:“王爷等会到了本王妃娘家,可不能板着张死人脸。”
“嗯!”楚璟怀脸一黑。
陈静溪呵呵一笑:“本王妃说错话了,王爷您一会,稍微笑一下,还有要表现得对本王妃这个妻子很满意,如果能演出很喜欢本王妃,那就最好了。”
楚璟怀冷哼一声,闭上眼。
马车外众人一开始背后不住的冒冷汗,现在有点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往常谁要是敢这么对王爷说话,命八成早没了。
而陈静溪自然明白,这楚璟怀还没把怎么着,第一她是皇帝亲赐的肃王妃,第二大概是男人的通病,喜欢犯贱。
对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向来不珍惜,尤其是人。
他现在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掌权者,对她这样一个变数,不过是觉得有趣,想要征服,所以才会陪她玩。
她若一开始去求他一起回陈家,估计会被他冷嘲热讽,甚至不屑一顾,既然如此她为何不陪他玩玩。
果然,她猜对了。
陈家为了迎接她这个王妃搞得非常隆重,准确的说是为了迎接楚璟怀,她是顺带的,门口站了不少人。
陈静溪昨夜已经恶补陈家一大家子的关系,陈其源也就是原主她爹,有四女一子,只有她是已故原配周氏生的。
其余三女一子,出嫁的陈静棠是江姨娘所生。
待嫁闺中的陈静絮,还有小儿子陈汉宝是继室王氏生的。
最小的陈静昕是方姨娘生的。
“拜见肃王殿下,拜见肃王妃。”
楚璟怀看了他们一眼,宽大的袖袍掠过,语气冰冷:“免礼。”
陈静溪看了一眼楚璟怀,也许只有真正生活在这里的皇族贵胄,才能尽显王族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