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陈静溪心情非常好,账上缺的银两铺子王氏都送了回来,又有两个对她忠心耿耿的嬷嬷,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
“王妃,这是明日许大人小儿子满月酒的请帖。”
“这是后日冯太尉六十大寿。”
“还有钱尚书的公子娶亲。”
陈静溪摆了摆手,“嬷嬷,你代我备上厚礼,分别送去便是。”
李嬷嬷眉头微蹙,不解地问:“王妃都不去吗?要是王爷问起,这些都是朝中权贵,若是不亲自出席,恐怕会显得王府不够重视。”
陈静溪反问道:“王爷会去吗?”
李嬷嬷摇头:“王爷政务缠身,自然是无暇顾及这些俗事。”
陈静溪笑道:“既然王爷都不在乎去笼络这些人,我去干嘛?”
李嬷嬷一时无言以对,“这…这…”
陈静溪站起身,“嬷嬷,我自有分寸。”
李嬷嬷看着陈静溪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扮,不禁好奇,“王妃,您这是要去哪?”
“我就是出去转转。”
望着陈静溪离去的背影,李嬷嬷叹了口气。
高嬷嬷在一旁宽慰道:“你也别太过操心了,我看王妃是个有主意的人。”
李嬷嬷听了这话,心中的担忧更甚,“夫人当年也如王妃这般,就怕……”
高嬷嬷拍了拍李嬷嬷的手背:“放心吧,咱们的王爷可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
李嬷嬷回想来王府的这几日,王爷对王妃的态度,心中的石头也慢慢落了下来。
——
“王妃,你为何不去那些宴会呢?那些高门贵妇平日里可是最喜欢举办这些。”寒雨问道。
陈静溪转头瞟了一眼她。
寒雨见状,连忙低头拱手道:“属下多嘴了,请王妃恕罪。”
陈静溪却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寒雨,我发现你变了,以前你跟在我身边,屁都不崩一个,没想到现在话还挺多的。”
寒雨:“!!!”王妃你一个大家闺秀怎么说话比凌影还粗俗。
陈静溪继续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寒雨心道:我现在不是很想知道了,您要不别说了。
可惜陈静溪没听到她这心声,“其实,去参加那些宴会,无非就是围绕着三个话题:炫耀自己的成就,贬低他人的不足,以及搬弄是非。你觉得,这样的场合,我去有何意义?”
寒雨点了点头。
“我身为王妃,站在那里就是一种成就了,所以他们只会奉承我。而我平生最讨厌就是阿谀奉承,溜须怕马的马屁精。”
寒雨表示赞同,并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陈静溪,没想到王妃是这么正义凛然的人。
“因为和他们在一起,显得我很不会做人。”
寒雨:“……”一定是她听错了。
……
寒雨陪着陈静溪逛了大半个京城后,有些纳闷地问道:“王妃,您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吗?属下可以去帮您买来。”
陈静溪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看看这京城的商业行情。”
寒雨听了这话话,更加困惑了,“王妃,您要看这些行情做什么呢?这些琐事,自有管事们去处理。”
陈静溪停下脚步,转身望向她,“我翻阅了账册,发现有一半的铺子都在亏损。我想着,若是能将这些铺子转型,或许能改变形势。”
“而转型的第一步,自然是要了解市场行情,看看哪些行业有发展潜力。”
寒雨听了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王妃,您要亲自去做这些吗?自古以来,商贾之事便被视为贱业,若是被人知道您亲自涉足其中,恐怕会将您看轻了去。”
“切,我是王妃,我不在乎,他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面子哪有钱重要,她要搞事业,要大搞特搞,要闯荡出一片事业,要发光发热。
越想越兴奋,她现在觉得自己强得可怕。
连走路都带风。
寒雨摸了摸鼻子,跟了上来。
……
陈静溪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寒雨抬头望着匾额上的“倚翠楼”三字,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轻声问道:“王妃,这里可是京城第一青楼,怎么来这??”
陈静溪笑道:“去敲门吧。”
寒雨有些犹豫,再次确认道:“王妃,真的要进去吗?”
陈静溪笑道:“来都来了,岂有不进去之理?”
寒雨苦笑,只好上前敲响房门。
不一会儿,门内传来一阵咒骂声:“哪个不长眼的,大白天就来敲门,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紧接着,一个睡眼惺忪老鸨地打开了房门,她揉着眼睛,不满地喊道:“干什么呢?干什么?”
陈静溪拱手施礼,恭敬地说道:“见过徐妈妈。”
老鸨定睛一看,见眼前之人一身男装打扮,但眉眼间却透露着女子的温婉与娇俏。
她不禁疑惑道:“这位姑娘,莫不是走错地了?我们这可不是小姑娘该来的地方。”
陈静溪对于被认出女儿身并没有太大意外,只是觉得这样穿着方便,轻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