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福宁长公主步入堂中,文王连忙起身相迎,笑容满面地唤道:“皇姐,你来了。”
福宁长公主微微颔首,以示回应,随后在文王身旁的下首位置缓缓落座。
文王见状,搓着小手,显得有些局促不安,连忙说道:“皇姐请上座。”
福宁长公主道:“今日你是主婚人,理应坐于上首之位。”
文王连忙摆手推辞道:“弟弟是不知皇姐要来,皇姐既已在此,弟弟怎敢僭越?”
一旁的卢若瑶也连忙上前,附和道:“请皇姑姑上座。”
“也罢,本宫今日就做一回主婚人。”
荣王府外,喜庆的鼓乐声在街上回荡,荣王一身红装,英姿飒爽,从驿馆策马而归,身后是长长的迎亲队伍,热闹非凡。
他跨步进入大堂,目光扫过满座的宾客,看到坐在高堂之上的长公主时,脚步一滞,脸色微变。
“皇姑姑,您怎么在这?”
“怎么本宫还不能来你这荣王府?”
“皇姑姑,璟朔不是这个意思。”
福宁长公主冷哼一声,“本宫今日前来,是为了说几句不中听的话。”
“皇姑姑?”
“楚璟朔,你这个人生性浮躁,学无所成,以至于对百姓毫无建树,为兄不仁不义,为夫无情。”
荣王瞬间脸色红温,却又无言以对。
“竟做出霸占弟媳的事来,可有想过她是你弟弟的未婚妻?还有卢氏,她是你发妻,你全然不顾她的感受,将她置于何地?”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寂静,喜帕下的拓跋颜双拳紧握,指甲都嵌入了肉里,心中却仍旧觉得不解气。
宾客们也是面面相觑,谁都知道荣王为何娶这拓跋公主,但碍于荣王的地位,无人敢言。
福宝长公主继续说道:“璟浔都已二十五了,还未娶妻,你也知道他身子弱,你还好意思这么做。”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角落里的晋王,脸上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晋王看着众多目光,不禁扶额,皇姑姑对他真是好。
福宁长公主站起身,走到楚璟朔面前。
“皇姑姑!”
“皇什么姑?本宫还没骂完,怎么这就受不住了?”
“还请皇姑姑给侄儿留些面子。”
“呵!这会儿,想起要面子了?你们俩厮混的时候,把祖宗,皇家的颜面摆在哪儿?”
“我……”
卢若瑶忙打圆场,“皇姑姑时辰快到了,先拜堂吧。”
福宁长公主微微颔首,“璟朔,今日是你的大婚,本宫也不想多说什么。但你给本宫记住了,你是皇子,要时刻维护皇家的颜面。”
“还有你拓跋公主,本宫警告你老实点,若是再做出什么有损我大夏颜面的事,本宫绝不会轻饶。”
拓跋颜轻声道:“是,长公主。”
楚璟朔亦是低头称是。
福宁长公主冷哼一声,坐回原位。
楚璟朔松了口气。
只是当婚礼进行到二拜高堂时,新娘忽然晕倒了。
“这……这……”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呆了。
从未参加过如此刺激的婚礼。
还是卢若瑶反应过来,连忙叫人去请太医。
福宁长公主看着晕倒的拓跋颜,冷冷一笑。
陈静溪忍着笑,吃瓜吃到撑,一份礼金双重享受。
虽然新娘晕倒了,但是婚宴还是要继续的,贵妇们一边猜测拓跋颜晕倒的原因,一边在心里思量明日京城将会出现的最新八卦。
只有陈静溪专心享用美味佳肴。
江惜婉目光幽幽的看向陈静溪,手中的筷子逐渐掰弯。
从一开始城楼道歉,让她颜面扫地,再到后来作画事件,导致她现在成为全京城的嘲笑对象。
如今陈静溪成了那个救苦救难的菩萨,而她就是那个衬托她的傻子,为什么她那么倒霉?
她就不信了,她每次运气都那么好。
江惜婉拿起酒壶来到陈静溪,“肃王妃,我敬你一杯,上次的事是我不对。”
陈静溪端起杯一饮而尽。
江惜婉又满了一杯,道:“还有上上次,我不该质疑你的棋艺。”
她打听过了,陈静溪的酒量,两杯足矣,她就等着陈静溪喝醉。
明日京城八卦就会多了一条,肃王妃在荣王府耍酒疯。
陈静溪微眯起眸子,一眼就知道这人不安好心。
“你也知道你不对,那你就拿出点诚意来,这壶酒你干了,我就考虑考虑原谅你。”
江惜婉脸色一白,“我……我不善饮酒。”
“那就别喝啊!”陈静溪嗤笑,“少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江惜婉攥紧了酒杯,咬牙道:“好,我喝!”说完,便仰头一饮而尽。
陈静溪鼓掌叫好,“好酒量!还要再来一壶吗?”
江惜婉顿时有些后悔,刚想说不用了,却见陈静溪率先举起了空酒杯,大喊道:“来人啊,再上一壶酒!”
很快,新的一壶酒送了上来。
陈静溪给自己和江惜婉都满上,然后举杯对着众人晃了晃,“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