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溪没管寒雨心里怎么想,她的病刚好,没有多大的力气,气势这一块肯定不行。
出门在外,不管行不行,她都秉行永远自信,永远胸有成竹,去表演你想成为的人,演着演着你就是了。
陈静溪抬手,鼓励地拍了拍寒雨的肩头。
寒雨握着手中的剑,咬牙道:“王妃,属下去了。”
寒雨下了马车,走向那群书生,清脆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请问各位公子,我家王妃路过此地,见你们击鼓鸣冤,特来询问有何难处,或许能助一臂之力。”
书生们闻言,纷纷转头看向寒雨,“敢问姑娘是哪位府上的?”
“我是肃王府的侍女,我家王妃就在马车之中。”寒雨回答得既得体又谦逊。
书生们闻言,先是面面相觑,随即有人冷笑出声:“听闻肃王失踪已久,肃王妃一个女流之辈,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
寒雨闻言,并未动怒,反而更加耐心地解释道:“就算王爷不在,我家王妃也是一品亲王妃,她的身份足以将各位的冤屈上达天听,让皇上知晓。”
“姑娘此言当真?”书生们半信半疑。
“自然是真的,我怎会拿此事开玩笑?”
书生们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下定了决心,“好,既然王妃能帮我们,我们说。此事关乎重大,必须让皇上知道那些奸商所为。”
“光说还不够,”寒雨补充道,“你们需要将此事的始末详细写出来,并签字画押,以作凭证。”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起了波澜。
“什么还要写下来?”
有人开始犹豫,担心一旦白纸黑字落下,便再无退路。
他们在这里怎么说怎么闹,最终也不过是法不责众,可若真写下来,后果难料啊。
万一事情不成,反而惹怒了皇上,他们的前途可就毁了。
于是,有人开始动摇,纷纷表示没有冤情可诉,准备离去。
一时间,人群散去了一半有余。
剩下的书生们眉头紧锁,小声嘟囔着,显然也在挣扎与犹豫之中。
寒雨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姑娘,你这话究竟是何意?”一名书生不满地说道。
寒雨微微挑眉,带着一丝轻蔑,“什么意思?你们不是自诩饱读圣贤书吗?这句话还需要我来解释?”
那书生闻言,面色微变,要与寒雨争辩。
“韩兄!”另一书生拉住他,又对着寒雨说道,“姑娘,你也不用如此激我们。这一纸状书,对王妃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但对我们而言,却是赌上了自己的一生。我们犹豫、害怕,这是人之常情,也不得不慎重考虑。”
寒雨闻言,愣了一下,她也是一步步爬上来的。
“寒雨,这位公子说的没错。”
众人寻声望过去,看到一个端庄华丽的女子,嘴角带着温柔的笑,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寒雨连忙上前,扶着陈静溪,轻声说道:“王妃,你怎么下来了?你这身子还没好利索。”
陈静溪淡淡一笑,她再不下来,这群人可就跑光了。
有书生惊讶地问道:“你就是肃王妃?”
“我是肃王妃,我明白你们的顾虑和担忧,所谓‘时势造英雄,英雄亦适时’,相信这句话各位都明白。”
刚才那个书生低下头,顺势而为,做利国利民的事,不就是他们苦读圣贤书的意义吗?
想明白了这个,那书生说道:“王妃,小生愿意写下这份告状书。”
另一人也说道:“既然李兄愿意写,那我也舍命陪君子,我也写。”
“对,我也写,与其苦苦纠结,不如放手一搏,大不了回家种田。”
“是,我们也写。”
他们本就是一群寒门子弟,入仕的机会微乎其微,失败了,不过是提前认清现实。
等他们写完,陈静溪拿起一看,她单单看了几页,就直呼牛逼,写的真好。
陈静溪将告状书收了起来,对着他们说道:“各位公子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书生们闻言,纷纷拱手言谢。
陈静溪回到肃王府,就被告知纪云舟在书房等她。
纪云舟见到陈静溪,就将这几日查到的东西交给她。
“王妃,这是我查出来的消息,这次粮价上涨,短短五日,崔家就获利八十多万两。”
“还有其他几家,加起来也不少于二百多万两”
陈静溪看着纪云舟拿来的账本,不由得摇头,这奸商、奸商,说的真没错,这可比印钞机还快。
这一天一个价,再这么下去,这些商家不得撑死。
“王妃,这些人早已习惯发灾难财,每次一有战乱或是灾害,百姓都要苦熬几年,王妃,现在想怎么做?”
“进宫。”
“进宫?就凭这些皇上怕是不会严惩这些人。”
他能查到这些,皇帝也能查到,这么久皇帝没发话,不就是默认他们这些行为。
陈静溪笑道:“皇上会的,要是以前他或许会权衡利弊,但两次赈灾款的不翼而飞,加之前些年征战耗资巨大,国库怕是早已捉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