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香院里,一片欢声笑语。
“对二,要不要?”
“奴婢要,王炸。”
“嘿嘿,王妃您输了。”
这时,吴总管匆匆走了进来,看着眼前的陈静溪,他有些不知所措,支吾着说:“王妃您……”
“实在是太无聊了,外面又冷,我只能拉寒雨她们来解闷。”陈静溪用袖口随意地擦了几下脸上的涂鸦,又问道:“吴总管是有什么事吗?”
“王妃,德妃娘娘宣你进宫。”
“进宫?”陈静溪放下手中的牌,眉头微皱,“母妃宣我进宫,可有说何事?”
“小人也不知。”
陈静溪点了点头,又问道:“王爷怎么说?”
“王爷出去了,不在府中。”要不是王爷不在府中,他也不会直接来找王妃,“王妃,您看是要进宫,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
等楚璟怀回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准备一下进宫。”
得了命令的丫鬟们立即忙活了起来。
春梅用温水帮陈静溪擦拭着脸上的墨水,可陈静溪的脸都被擦得发红了,墨水却依旧在。
春梅有些着急了,“王妃,这可怎么办?这墨擦不掉啊!”
陈静溪拿起铜镜看了看,那墨是她前几天为了写诗,从楚璟怀书房里拿来的,这家伙用的东西就是比别人高级,连墨都不掉水。
她摆了摆手,说:“不擦了,用胭脂盖一下。”
手底下的丫鬟们忙不迭地用胭脂拼命往她脸上扑。
等丫鬟们化完妆后,陈静溪看着镜中的自己,着实吓了一跳。那么厚的胭脂水粉,加上一个大红唇,她这是要进宫扮鬼吗?
丫鬟们看着她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一下。
“罢了,就这样吧。”陈静溪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带着婢女们向门口走去。
从肃王府到皇宫的并不远,马车很快便到了。
马车外,太监的声音响起:“肃王妃,请……”
伴随着这句话,马车门被轻轻拉开,陈静溪起身,扶着太监的胳膊,踩着小木凳下了马车。
就在陈静溪下来的那一刻,太监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脑袋嗡了一下,差点吓得原地去世。
一路上太监战战兢兢的低着头,没敢再抬一次头,到了锦安宫后,他急忙说道:“肃王妃,德妃娘娘在里面等着您,奴才就送您到这了。”
陈静溪点了点头,看着这座宫殿,依旧是冷冷清清的。
她走了进去,看到德妃正在给一株花浇水。她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伺候着。
陈静溪在离德妃不远不近的地方行了个礼,“给母妃请安。”
“肃王妃来了。”德妃连一个眼神都没给陈静溪,依旧专心致志地打理着那株兰花。
陈静溪不知德妃是何意?转念一想,大概宫里的人都有病,喜欢召你来,然后晾着你。
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好了,好久没吃麻辣兔头了、抄手、红糖糍耙、一元一串的钵钵鸡,再来一碗麻辣豆腐脑……
德妃终于打理完了兰花,她轻轻地拍了拍手,然后转过身来,看向了陈静溪。
心里“咯噔”一下,背着光的陈静溪,加上那张脸,若不是她素来不怕鬼神之说,只怕要吓晕过去。
这人行事竟这般没有章法,此举难道是想向本宫示威,“肃王妃。”
“母妃,你喜欢吃甜豆腐脑,还是咸豆腐脑?”
德妃:“……”
“哎呀!我忘了母妃喜欢吃冰糖葫芦,下次儿媳给您带一百串来,让您一次吃个够。”
德妃:你还怪好嘞!
“母妃你喜欢吃扁的山楂葫芦,还是喜欢平常款的?”
德妃看了眼身边的嬷嬷,心说这扁的糖葫芦是什么样?好吃吗?
嬷嬷:奴婢也不知,许是新出的品种。
一阵冷风吹来,陈静溪冷缩了一下,看了眼四周,这么大的宫殿只有一个烧炭炉子,这德妃虽不得圣宠,但位份在那里,没想到过的这么惨。
“母妃,您要是有什么难处,记得跟王爷说,要是您不介意,跟我说也行。毕竟您儿子现在有出息了,虽然这跟您没多大关系,但您还是生养了他。”
“你看我又说错了话,这养好像也跟您没关系,他自小就是三天饿九顿。听说您还不喜欢他,他长这么大,您就没抱过他一次,跟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不去死。”
“幸好这一切都过去了,他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幸福,没有因为你的苛待变得心理扭曲。”
“您看我一直顾着说话了,母妃您怎么不说,是生性不爱说话吗?”
德妃的脸黑了又黑,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陈静溪。
陈静溪淡然一笑,刚想开口喷,就被嬷嬷截了先。
“肃王妃,娘娘请你来,是有话想跟你说。”
“母妃您随便说,反正我是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一个油盐不进。”
德妃压着心中的怒火,笑道:“静溪是不是不耐烦?也是,你年纪轻不想听本宫唠叨也是常事。”
陈静溪从兜里掏出一把瓜子,“怎么会,我最喜欢跟上了年纪的人唠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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