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微红，仿佛刚哭过的模样。
丫鬟通报了一声她才回过神，忙笑着让孟允棠和林宛燕过去坐。
“姜姐姐，你……”孟允棠见她状态不好，想问，又不该如何问才妥帖。
姜玉初读书人家出身，心思自然细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我事，就是怀这胎不似怀葭月时轻松，闻油腥味儿就想吐，刚吐过一回，所才叫你们在门上等得久了些，实在抱歉。”
两人当然说事，林宛燕：“反应重的话可能是男胎呢，我婆家嫂也怀着身子，但她么反应，能吃能喝的，我婆母就说她肚子里的很可能是个女儿，因为只有女儿才会心疼娘亲，不舍得让娘亲遭罪。”
姜玉初勉强一笑，：“但愿吧，若这胎得了男，后也就不必受这苦了。”
孟允棠点头不迭。
姜玉初看着好笑，：“你还未成亲，点么头？”
孟允棠：“我虽未成亲，但我也赞同生一个孩子继承家业就好了，生太多，万一哪次……那夫婿家业孩子都成别人的了。”
姜玉初乐不可支，问她：“那贺六郎同你只生一个吗？”
孟允棠双颊绯红，赧然：“他于子嗣一事上看得很开的，说我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他无所谓。他说人只活这一辈子，应该顾自己快活。”
一旁林宛燕闻言，惊叹：“哇，贺六郎也太好了吧！吕三郎说不管男女我只用生一个就好，我还感天动觉得他待我很好呢，与贺六郎一比他简直不能看。人贺六郎那么多产业还有国公的爵位，都说生不生孩子任凭彤娘做主，这才是真的爱彤娘胜过爱一切啊。”
姜玉初冷淡：“男人的话，听过就算了，不用太当真。哪对夫妻刚在一起时不是海誓山盟浓情蜜的？”
林宛燕：“……”
孟允棠看着姜玉初。
姜玉初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忙对孟允棠：“不过贺六郎有句话说得很对，人只活这一辈子，若是有条件让自己快活，应当顾自己快活。你们两个都是，若是自己的利益与男人的利益相冲突了，听我的，顾自己。因为自己的永远是自己的，男人的，未必永远是你的。”
……
孟林人在姜玉初房里坐了大约不半个时辰就出来了。
“彤娘，你有有现，姜姐姐好像变了。”林宛燕挽着孟允棠的胳膊，低声对她。
“当然现了。你刚成亲，我还未嫁，换做前，她绝不会这样跟我们说话。即便有忠告，也只会委婉说，点即止。”孟允棠叹气，“看来刚才她是真的和王郎吵架了。”
林宛燕点点头，愤然：“我还为王家真的家风多好，你看那王郎，明妻子怀着身子，反应又重，还跟她吵架，么东西？姜姐姐眼眶红红的肯定是被他气哭了，可怜她还特跟我们解释是刚刚吐过的原因。”
孟允棠听这里，心里猛的一动，想起了阿娘跟她说过的她怀第一胎时阿爷做过的事。
心里怀着这个疑问，和林宛燕分开后，她回孟家，让禾善去拿了五贯钱，去前院找鹿闻笙，对他：“鹿郎君，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鹿闻笙叉手：“孟小娘子尽管吩咐。”
“刚才我们去崇仁坊的王侍郎家，在阍室等候时，出来牵马走的那个王家郎，你看见了吗？”
鹿闻笙点头。
“我想拜托你派两个人跟踪他，看看……看看他在外头有有么相好？这麻烦吗？”孟允棠红着脸问。
鹿闻笙：“不麻烦，小事一桩。”当即勾手叫来随行的两人，吩咐一番。
那两人得令要走，孟允棠又叫住他们，示禾善将那五贯钱给他们。
两人很识趣，叉手：“阿郎临走时吩咐我等听孟小娘子差遣的，孟小娘子无需付钱。”
孟允棠：“可是盯梢是个辛苦活，从早晚的，总要吃饭喝茶吧？若这都要位郎君自掏腰包，后我还有么脸面拜托你们办事呢？”
他们这些尚武的男子鲜少嘴皮子有像鹿闻笙一样利落的，当即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鹿闻笙。
鹿闻笙笑出两排大白牙，：“孟小娘子宅心仁厚，你们就收下吧。”
两人这才接过禾善递上的钱，黝黑的面孔泛了红，向孟允棠谢：“多谢孟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