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糟他就觉着面上无光,郁闷地在一旁坐下。
胡十一道:“你也别老么别扭了,贺大军不说了么?待他办完了,只要能通过他的考验,且坚定决心要去投军,他可以给写推荐信,得省多少!”
“你信他?他就是个言而无信手段龌龊的小人!”孟础润愤恨道。
胡十一腰上使力坐起身,探究地盯着孟础润道:“看一路他对你挺关照的啊,而且你阿姐与他阿姐不是结义姐妹么,你何如此厌憎他?”
孟础润怎么可能原因告诉他?最后只含糊道:“反正他不是人。”
门忽的被推开,贺砺站在柴房门外,身穿甲胄黑衣黑靴,一身煞气地扫了眼柴房里的三个小郎君,沉声道:“今晚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别驿站,明日也是,等派人回接你。”
“发生何了?”孟础润问。
胡十一则直接答了声:“喏!”
贺砺忽略孟础润的问题,门一关,脚步声就远去了。紧接着驿站的院子里响起马的嘶鸣声和蹄声。
庞七郎手里的鸡骨架一扔,跑到门边扒着门缝努力往院子里瞧去,一边瞧一边道:“什么情况啊?他都走了,一个不留。大晚上的,他去哪儿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础润一听,忙过他挤开,柴房门拉开些,往外头一看,见贺砺随行的几十人果然都趁着夜色策马了驿站的大门。
他门合上,转身叫胡十一和庞七,说:“赶紧收拾东西,也走。”
胡十一不乐意:“黑灯瞎火的,走哪儿去啊?城门也不开啊?荒地里猫一夜?”
“荒地里猫一夜也比承他的情强。你走不走?你不走走?”孟础润拎起包袱拿着佩刀转身就走。
“诶诶,你走了还留什么?等等!”胡十一庞七都明白,贺砺完全是看在孟础润的份上才会把他俩也一起带着,孟础润走了,他俩想留也留不下。
三人挎着行李去驿站马厩牵了自己的马,门时驿卒只检查了一下他的马,并未阻拦他门。
三人了门,胡十一问:“去哪儿啊?”
孟础润道:“先往范阳那边去,找个地猫着,等天亮了进城继续往北。”
胡十一与庞七只得跟着他往范阳城那边去。
三人策马到了范阳城外,发大半夜的城门居然洞开着,空荡荡的连一名守卫都没有。
“什么情况?”三个初茅庐的毛头小子看到不同寻常的景象,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停在城门外向城门向探头探脑,不敢擅入。
夜风带一阵浓厚的铁锈腥气。
孟础润抽抽鼻子,嫌弃道:“什么味儿?”
庞七:“难闻,有点想吐,呕!”
胡十一面色沉肃:“是血腥味。城门口地上像躺着人!”
三人意识到可能有什么重大的情发生了。
“怎么办?”胡十一扭头看向自己的两个同伴。
“不知道。”庞七看起有些六无主。
孟础润咽了下口水,道:“咱不是要去投军吗?那迟早是要上战场的。前面可能就是旁人的战场,要不,先去见识见识?”
“真去啊?”胡十一也吞口水。
“你怕?”了表示自己不怕,孟础润首先拍马往城门向走去。
“切,你都不怕,怎么可能怕?”胡十一挺胸抬头地策马上前。
庞七抖抖索索地跟在两人身后。
越靠近城门,看得越清楚,血腥味也越浓重。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士兵的尸体,光是城门外,少说就有二三十具。
孟础润第一次看到种景象,僵直地坐在马鞍上,连下马都不敢,只驱着马避着地上的尸体走。
“要不还是回驿站吧,像吃坏肚子了,有些腹痛。”庞七在后头道,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胡十一外强中干:“都是死人怕什么?就当锻炼胆量了。”
巨大的城门像是什么怪物的巨口一般,渺小的三人吞了进去。
城门里面还是尸体,街道上也是尸体,往远处看,能看到火光,听到刀兵声,但看不到活人。
胡十一看着道路两侧漆黑的巷道和月光下阴影一样的建筑,心头突突直跳,道:“要不还是下马吧?样坐在马上,目标太大,万一什么地一支冷箭,不是白死吗?”
庞七低头看了眼路上,快哭了:“多尸体。”
“尸体又不会杀你,活人才会,下!”胡十一自己下了马,催促庞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