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摘下一朵黄色的野菊花对贺砺道:“好香啊,你闻闻。”说着将花一下怼他鼻子上,糊了一鼻尖的野菊花粉。
她作弄完人,哈哈笑着转身就跑。
“诶,别跑……”贺砺急忙阻止,话音刚落,她人就停了下,原是情急之下掉了一只鞋。
她一蹦一蹦地回捡鞋,贺砺忙紧走几步,捡起她只鞋,无可奈何地盯了她一眼,走她跟前,自然而然地半跪下,抬起她掉了鞋的只脚,伸手拍了拍袜底沾的草屑,将绣鞋给她妥帖地穿上。
孟允棠抱着菊花,垂眸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帮自己穿鞋的男人,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决。
她这个孩子,不管有多疼,她都生下这个孩子。
因为,这是她和他的孩子。
晚上,夫妻两个上床之后,孟允棠将自己的决告诉贺砺。
“临锋哥哥,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
幽暗的烛光中,贺砺一双眼睛熠熠地看着她,低声问道:“你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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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允棠点点头:“想清楚了。若是没有,也就算了,可是已经有了,怎能杀了他/她呢?他/她是我的孩子啊。”
贺砺在被窝中握着她的手,难以掩饰自己的紧张,“可是生孩子,太凶险了。”
“我日常生活有人伺候,生产可以请最有经验的稳婆接生,比起些什保障都没有的平民女子,已经好得多了。你放心,我会去向阿娘还有阿姐好好请如何养胎,如何顺利地生产,务求将风险降最低。”她凑过脸去亲了贺砺一下,笑着说:“待明年,我家就是三个人了!”
“嗯。”贺砺将她拥进怀中,下巴搁在她发顶,乌眸沉沉,满腹心事。
秋狩结束回长安后,亲朋好友得知孟允棠有孕的消息,都恭贺。周氏尤其高兴,贺砺对孟允棠虽好,但孟允棠不生孩子始终是个的隐患,这下她终于可以彻底放心了。
贺砺最终还是知道了范氏的事,以他在的地位,就算孟允棠自己不说,也有的是人愿意替她打抱不平的方式博取他的好感。
于是乎,在孟允棠忙着应付探望她的各路亲朋好友,他在忙着给人送妾。
给范氏成婚不久的儿子送,给她两个年纪尚轻的女婿送。
关系好的男子之间互相送妾本不是什稀罕事,但贺砺位高权重,纡尊降贵主动给他这些根本不熟的小官送妾,就让人很是摸不着头脑。
范氏的儿子和女婿一始还受宠若惊,后一打听,知道事情的原委之后,脸都绿了。
儿媳妇不敢找婆婆的麻烦,整日在家里跟自己的夫婿吵架,哭哭啼啼指桑骂槐。
女儿也回找范氏哭,埋怨范氏糊涂,好好地去招惹贺夫人做什?
范氏不过是劝孟允棠为贺砺纳妾,贺砺居然反过为了这事报复她,这是她万万没想的。
贺砺送的妾,打卖不得。
她也是个狠人,没去找孟允棠求情服软,而是把贺砺送给儿子女婿的妾都接了过,送给了自己的丈夫——梅侍郎做小。
贺砺送礼,礼物自然对得起他的身份,给范氏的儿子和女婿每人都送了两名花容月貌风情万种的女子。范氏一出手,梅侍郎一下子多了六名娇滴滴的美妾,夜里难免就忙碌了些,结果没过两个月,刚过五十的梅侍郎就犯了马上风,在了女人的肚皮上。
梅家顷刻间就倒了。
京中各家夫人听消息,惊诧之余,想起范氏对孟允棠说的纳妾是为了丈夫好的话,一十分唏嘘。
礼空出一个侍郎的位置,贺砺老神在在地让自己的人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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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孟允棠月份渐,小腹还只是微微凸起。
贺砺担心她生产艰难,各方打听,最终也只得一个靠谱的说法——想女子生产少受罪,就不能把肚子里的孩子养太。
于是周氏,贺令芳与宫中奉御共同参与制了孟允棠的孕期饮食规矩,什能吃什不能吃,每天吃多少,都由专人负责,不许出一点岔子。
孟允棠如今一天吃七八顿,但每次都只让她吃一点点。这种日子,谁过久了都得焦躁,孟允棠因常对贺砺发脾气,贺砺每次都搂着她耐心哄劝:“乖,再忍忍,等你生完孩子,随你吃。”
孟允棠心里知道他都是为了她好,所以也从不拿乔,一哄就好。
因着严格的饮食控制,孕期孟允棠除了肚子,其它地方一点肉都没长。
周氏她掐算的临盆日期是四月中旬。
了三月,孟允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