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允棠是四月初八的半夜开始肚子疼的。
这段时间贺砺一直睡不好, 一哼唧,他醒了,好在虽然还没到临盆期,但进入四月后, 所有生产要用的人与物都准备妥了, 稳婆也早已入府。@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砺将抱到专门生产准备的产床上, 起身要出去叫人,孟允棠慌得扯住他袖子, 道:“临锋哥哥,你别走。”
“不走, 去叫人,叫稳婆来。”贺临锋出房门叫了丫鬟, 一通吩咐后丫鬟们急匆匆奔出院子去办事。
禾善进来将鹦鹉也拎走了, 他可不想过段时间听鹦鹉在那儿学孟允棠生孩子的声音。
偌大的卫公府瞬间从睡梦醒了过来。
两名稳婆匆匆赶到时,见孟允棠满头大汗地躺在产床上,贺砺坐在一旁握着的手。
“贺大将军请出去吧, 这里交老婆子们行了。”稳婆向贺砺行礼。
“不出去,你们自做该做的事情。”贺砺道。
两个稳婆面面相觑,其一人开口劝道:“贺大将军还是出去吧,这妇人生孩子, 血腥气重, 会妨碍男子的气运,男子留在房不吉利。”
孟允棠闻言, 放开了贺砺的手。
贺砺却不肯放开的手, 冷笑一声, 道:“这条命是血腥气捡回来的,有什么不吉利?你们只管做自的事, 如有丝毫差池,可的有人要不吉利了!”
孟允棠见他把两个稳婆唬得面无人色,握了握他的手指。
贺砺看了眼苍白的小脸,面色稍缓,对两名稳婆道:“只要夫人今日一切稳当,保你们下半辈子不用再干这营生。”
“是。”两名稳婆唯唯诺诺,凑上前来伺候。
孟允棠刻还只是肚子痛,还没开始正式生产,可这一阵阵的痛,也够折磨人的了。
贺砺一直在旁边握着的手陪着,过了一个时辰,他看孟允棠似乎越来越痛,冷汗将鬓发都打湿了,有些焦躁问两个稳婆:“还要多久?”
稳婆:“这……夫人还没开始生呢。”
孟允棠知道贺砺怕痛怕出事,于是再痛也不敢喊痛。
丫鬟们忙而不乱地依次送来热水布帕,煮过的剪子物。
孟允棠只觉越来越痛,宫缩的时候,痛得想惨叫,小口小口地呼吸着,对贺砺道:“临锋哥哥,要不你还是出去吧。”
“没事,陪着你,你别怕,会没事的。”贺砺紧紧地握着手,面色不是很好。
又是一阵剧烈的宫缩,孟允棠终是忍受不住,呻i吟出声。
“见红了见红了,夫人,千万别紧张,听老婆子的话,长长地吸气,慢慢呼气,现在先别使劲。”稳婆道。
孟允棠努力听稳婆的,可的好痛啊,这是一种在生前完全无想象的痛,而且还越来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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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知道,这还不是痛的时候。
待到正开始生,稳婆一声声地叫用力的时候,那才的是痛得人生不如死。
血水一盆盆地往外端,房里血腥味弥漫。
贺砺紧紧抓着的手,耳边回荡着痛苦的呻i吟声,面色苍白。
这一辈子他从未像刻一般惧怕这熟悉的血腥味。
孟允棠整个人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脸上又是泪又是汗,贺砺不停地擦着,帕子都换了几条。
这么怕痛的人,痛成这样,哪怕尖叫,也没喊一声痛,这让贺砺尤其的心疼。
度日如年,短短几个时辰,像过不去了一样。
一直很努力地用力,可是生不出来,熬到天都亮了,痛得志不清,哭着虚弱地对贺砺道:“临锋哥哥,不行了,的不行了……”
若是别的事,不行算了,可生孩子不行啊。
贺砺拉着的手抵在唇边,眸泪光闪烁,摇头道:“你一定得行,你说过的,永远不会离开,不会比早死,你不能食言。你再努努力,们生这一个,以后再也不生了,嗯?”
两名产婆也是满头大汗,其一人道:“夫人,你再加把劲儿啊,都看到孩子的头发了。这孩子若是在肚子里憋久了,轻则体质虚弱,终身疾病缠身,重则要变成痴傻儿的啊!”
“住口!”怕们吓得孟允棠,贺砺斥道。
孟允棠还被吓到了,疾病缠身,痴傻儿?不行,绝对不行。
深吸一口气,抓紧了贺砺的手,不要命地用力。
贺砺从不知道,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能把他的手抓疼。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