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便进了卫国公府的乌头门。
在马厩里忙活的马倌听到马蹄声,忙迎上来牵马。
贺砺下了马,将孟允棠抱下来,缰绳扔马夫,拽着她的腕就把人拖进了阍室。
在阍室当值的家奴一看主人这架势,麻溜地退了出去,并将门掩上。
阍室里有一张高腿长桌,上面堆满了还未来及送到府里去的拜帖和礼盒,贺砺伸一扫,东叮叮咣咣地掉了满地,他一把将孟允棠抱坐上去,撑在她身子两侧的桌上。
孟允棠被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弄昏头涨脑战战兢兢,双攥着披帛举在胸前,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问:“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做什么?受了惊吓没两天,就可以和不相干的男子一起言笑晏晏地逛马行了,恢复不错啊!”贺砺嘲讽道。
孟允棠觑他两眼,见他表情虽还算平静,但黝黑的眸底却分明闪烁着两团无遏制的怒火,道他生气了,便小声道:“今日你大姐姐去我家,与我结拜,你应当道是什么意思。”
“我的事,还轮不到她来做主。”贺砺气焰稍歇。
“可是……”孟允棠垂下眼睫,思来想去,还是不敢说出“我不喜欢你”这几个字,委婉道:“我也不想嫁你。”
贺砺沉默。
孟允棠不敢抬头看他。
片刻之后,他站直身子,在她头顶问道:“为何?”
“你凶了,我喜欢脾气好性格温和的。”孟允棠小小声道。
“柳士白那样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允棠愣了一下。她在也说不上喜欢柳士白,但是论脾气论性格,柳士白确实比贺砺好多。若要成亲过日子,当要找柳士白那样脾气好有耐心的。
她点了点头。
贺砺回身,一脚踹翻了室中用来待客的坐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孟允棠吓用捂住耳朵。
她家里没有脾气这么大的人,自也鲜少看到这样的场面。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贺砺发泄一回,一转身,见她捂着耳朵侧着身子躲他似的靠在墙上,一口气哽在了胸口。
他在原地站了片刻,走过去拉下她捂着耳朵的,道:“行,我改。”
孟允棠怔了怔,抬起头来惊愕地看他。
贺砺被她看有些抹不开脸,眉头不自觉地皱起,那一瞬间孟允棠以为他要凶人了,但他生生克制住,语气平静地她道:“但是要约三章,总不能你老惹我生气,到头来还怪我脾气不好。”
孟允棠想说“没事不要见面不行吗”,不敢。
“第一,请你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未婚妻,不许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过从甚密。”贺砺道。
“我怎么就是你的未婚妻了?小时候你祖父就是开玩笑而已,而且……而且我不是都跟你说清楚了吗?”孟允棠抗议。
“你不是他,怎他是开玩笑?说清楚?,你是来找我说过要退婚的话,但我答应了吗?”贺砺问她。
孟允棠:“……”想到那枚碎了的玉佩,她不敢继续在退婚这个话题上与他纠缠,只道:“若不是开玩笑,那许多年他也没使人来提亲啊。如果你只是为这桩婚事是你祖父提起的所以才一要践行,我真的觉没必要。他若泉下有,也必希望你能娶更好的大家闺秀为妻。”
“原来你是怪我没去你家提亲?”
孟允棠双颊涨红,分辩道:“我哪有……你不要曲解我的话!”
贺砺双撑在桌上,眉眼深深地看着她道:“我在确实不方便去你家提亲,需要你受些委屈,我一。最多一年,我来。”
孟允棠脸上冒烟,一边推他一边要从桌上下来,道:“我不与你说了,我要回家。”
“跑什么?约三章,才只说了一章而已。”贺砺捉住她的胳膊,让她在桌上坐好。
孟允棠幽怨地看着他。
“第二,你若我有何不满,直接说出来,别整天像鼠见猫般躲着我让我去猜,我哪儿道你那笨笨的脑子里成天都在琢磨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贺砺道。
孟允棠一听这话就恼了,回嘴道:“我在就你不满,你成天说些我不爱听的话,还不道我为何躲着你,这样说起来,你也聪明不到哪儿去,不是吗?”
“瞧瞧,你两分颜色便开染坊,我若成天哄着你捧着你,你还不上天?”贺砺微微拔高声音。
“我爷娘哄我捧我十几年,我也没上天,谁稀罕你来着?你起开!”孟允棠羞怒地推开他,从桌上滑下来,不踩到何物,脚底下一声轻响。
她挪开脚低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