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砺佯做要去追她。
孟允棠惊叫一声,左脚绊右脚,跌在地。
贺砺忙跑去扶她坐起来,问:“摔疼了没?”
巷道是黄泥的,未铺砖,跌下去皮肉无损,但胳膊肘膝盖等着力处难免磕得痛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孟允棠羞愤欲死,眼泪汪汪,本着先发制的原则瞪着贺砺控诉道:“都怪你!”
贺砺忍俊禁,道:“下次亲了我必逃走,我又会拿你怎,了得便是亲回来。”
他这一说,孟允棠羞得别开脸去,恰好看到因为自己摔跤从发髻掉下来的山茶花,她伸手捡起来,要往贺砺脸扔。
贺砺脸一板。
她吓住,捏着花看着他敢动。
两僵持着,孟允棠败下阵来,低眉嘟唇,要花扔掉。
贺砺伸手握住她的腕子,神情松懈,温声道:“好,就让你砸一下气。”
孟允棠敢相信,问:“真的?”
贺砺点头。
孟允棠蠢蠢欲动:“我真的扔了?”
贺砺再点头。
孟允棠兴奋起来,道:“我真的真的真的扔啦?”
贺砺刚欲露无奈的神色,一朵花就砸在了他鼻梁。
他下意识地闭了下眼,再睁眼,就见怀里的小娘子眼里满是窃喜、表情怂怂地看着他。
他又好气又好笑,问:“这下高兴了?”
孟允棠点点头。怪得他喜欢欺负,欺负的感觉真好!
“就这点息。”贺砺扶她起来,“能走吗?”
“能走。暮鼓响了好久了,你快回家吧。”孟允棠道。
贺砺嗯了一声,了马还要叮嘱她:“鹦鹉,别忘了。”
孟允棠情愿地道:“哦。”
次日午,晏夫带着晏辞到孟府登门道谢,感谢巳节日孟允棠与孟础润在曲江池畔救了晏辞。
孟府内堂,周氏坐在首,孟允棠和晏氏母子分坐在下头两边。
孟允棠再见晏夫有些尴尬,虽然当初骗婚她和晏辞一是受害者,但和离真的是她哄着骗着晏辞给她写的放妻书,没走约定俗成的和离程序。晏夫心中必然有满,只是这门婚当初她乐意,拗晏辞才答应下来的,和离了算了了一桩心,这才没门来找麻烦。
对于这一点周氏是心知肚明,但她比孟允棠能稳得住,神情如常地招待晏氏母子,仿佛只是寻常亲友来串门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晏辞脸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细看还有些乌青痕迹,但已妨碍他重新变得模狗起来。
他一直目光灼灼地看着孟允棠。
孟允棠一开始还有点自在,后来麻木了,就随他看去。
晏夫与周氏客气地寒暄了一会儿,目光移孟允棠,停顿了一下,对周氏道:“孟夫,今日来,除了感谢彤娘的救命之恩外,还有另一件,我想与你商议。”
晏辞听到他母亲说这话,盯着孟允棠了,收回目光正襟危坐,做一副矜持守礼的模来。
周氏目光从晏辞身扫,面带微笑地对晏夫道:“晏夫请说。”
晏夫道:“以前的,是旁犯的错,却让你我两家之间多有误会,在此就提了。这两个孩子和离之,是他们两之间小打小闹,未经父母意,我想着,如就作数。彤娘此番就算是回家小住,我们仍做亲家,如?”
周氏和孟允棠一听这话,都惊呆了。
晏辞见状,在坐床周氏行礼道:“岳母大,以前是小婿眼瞎懂,亏待了彤娘。经历此番变故,小婿方知以前错得有多厉害。从今往后,小婿一定痛改前非,正经做,善待彤娘,还请岳母大给小婿一个重新来的机会。”
周氏回神来,看了眼面色暗藏焦急的孟允棠,斟酌着对晏夫道:“晏夫,这……婚姻非是儿戏,他们两已然和离,又怎能作数呢?”
晏夫表情改,点头道:“亲家母说得对,婚姻非是儿戏,这夫妻要和离,从古至今都是要禀明双方父母,得到应允,再请两家族老做见证,当堂写下放妻书,到官府盖章备案,分割清楚各自财产及衣粮钱等,才算是真正和离了。我家大郎懂,喝醉了乱写一通,醒酒后便后悔了,你说,这得来的放妻书,又怎能作数呢?”
这真说起来确实是孟允棠钻了空子,孟家理亏,周氏没法辩驳。
孟允棠急得攥紧了披帛,她才想再回到晏家去。见周氏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