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的花钿还能遮掩,再往上,可就什么都遮掩不住了。来,告诉我,那个人在哪儿?”贺砺握着她的右手,她的掌心也被金钗硌破,血从掌缘滴落到他黑色的衣袖上,留下一小块洇湿的痕迹,什么都看不出来。
秦思莞心中又惧又恨,咬着唇瓣不说。
贺砺不与她废,握着她的手就用力往上划。
秦思莞痛得哭叫起来:“我说!我说!”
贺砺松开她,到一旁,道:“来人。”
鹿闻笙推门进来,看到鲜血披的秦思莞,愣了一下。
秦思莞抽抽噎噎地把地址说了,鹿闻笙正告退,贺砺忽然道:“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一直等到我的人将情办完为止。”
秦思莞迟疑一下,从头上拔下一枚红珊瑚雕花金簪交鹿闻笙。
鹿闻笙离开后,贺砺来到坐床边坐下,提起案上的茶壶冲洗手上沾染的血迹。
秦思莞怔怔地到他对,坐在坐床沿上,道:“随你回长安的不止你府里的那几百部曲,对不对?”
贺砺当然不会回答她。
秦思莞兀自道:“一个孟扶楹,就让你暴露了原本隐藏的势力,你就这么喜欢孟允棠?”
她转过她那张鲜血纵横的脸来,泪光盈然地看着贺砺:“为何是她?我调查过她,从小到大,她的家世,她的生活,她本人,没有任何别之处。若硬说别,她人生中唯一的别便是你。你为何会喜欢她?”
“怎样才算是别?像你这样?”贺砺洗着手,嗤笑一声,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是不是因为我姓秦,你才这样讨厌我?”秦思莞不甘心,不死心。
“你多虑了。”贺砺冲干净手上的血迹,将茶壶放回案上。
秦思莞盯着他,等着他下文。
“你这样的女子,姓不姓秦,都招人讨厌。”贺砺的嘴里又能说出什么好?
秦思莞回过头去,看着地,半晌,问:“你会杀了我吗?”
“我为值得的人解决麻烦。”贺砺冷淡道。
秦思莞忍不住苦笑一声,因为懒得解决杀她所带来的麻烦,所以她在他眼里甚至连被杀的价值都没有。
“你会后悔的。”她低声道。
“有什么手段冲我来,你也不是孤家寡人。”贺砺说完这句,便不再理她。
一个多时辰后,鹿闻笙气喘吁吁地回来,朝贺砺点了下头。
贺砺起身离开。
不多时,处的管战战兢兢地进来,一看秦思莞满脸是血地坐在坐床沿上,吓得腿一软跌倒在地。
贺令芳陪着周氏一家跑了一天,四处找关系打孟扶楹下狱的情况,是他下狱的时辰尚短,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说是放了什么违禁物品进西市。
眼看天色不早,她在回去的路上对周氏道:“你先回家吧,我去找六郎。”
闻言,周氏和孟允棠相觑,孟础润则神色紧绷。
“离闭坊还有一段时间,我同你一道去吧。”周氏道。
上次与他之间弄得那般不愉快,他若能不计前嫌,今早在大理寺前看到他就会有所表示了。既然没有表示,证心中还是有芥蒂,求人帮忙,怎能不亲自去?
贺令芳看一眼她身边的孟允棠,道:“那你我去,让孩子先回家去吧。”
周氏点头,正下车跟贺令芳,家仆汗流浃背地找过来,对周氏道:“夫人,方才大理寺来人,说阿郎可以出狱了,叫家里去接人呢!”
周氏贺令芳等人顿时大喜过望,当即让车夫掉头去大理寺。
大理寺门前街道,贺砺站在拐角处,看着孟家人七手八脚地把受了刑的孟扶楹扶上马车,沿着街道远去了。
他转身上马,问跟在一旁的鹿闻笙道:“下午叫你派人送的伤药送去了吗?”
鹿闻笙道:“阿郎放心,一早就派人送去大娘子府上了。”顿了顿,他又道:“阿郎,何不直接送去孟府呢?”
贺砺调转马头策马前行,口中道:“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