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冠冕堂皇,简初却红了脸,即便早就坦诚相待,但这样直截了当说出来让她帮忙洗澡,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她用力抽了抽手,垂下头想要快点逃离这里,她说:“你快点洗吧,我把吃粥的碗拿下去让人清洗。”
戚柏言却始终不愿松手,反而低沉的问:“简初,你是害羞了吗?”
简初自然不会承认,而是仰起头对上他的目光,认真地问:“你真的需要我帮忙?”
“我们是夫妻,这不是很正常?”
“那好吧。”说着, 简初就转身面向他,然后就开始替他解纽扣,她冰凉的指甲会不经意间碰触到他的肌肤,让原本没有任何颜色的气氛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男人浑身僵硬站着不动,简初目视前方没有丝毫的异样。
直到衬衣的纽扣结完,他才忽然伸手制止了她继续,浅声道:“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简初微微一顿,这才收手走出去了。
其实她了解戚柏言的习惯,自然也知道如何撩拨能让他犯就。
从浴室出来,她抬起手拍了拍脸蛋,这才回过神下楼了。
她把碗给佣人清洗后,走出客厅打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女声:“简初?怎么这个时候打给我?”
“我想跟你了解一下关于宝宝的问题”
简初把自己的大概情况说了一下,然后又问:“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如果你担心的话这两天抽个时间来医院我给你做个检查,如果你真的已经决定好要留下宝宝,那么你也需要一个正式的孕检了。”
“好,我安排一下时间告诉你,你帮我安排好,还是那句话,暂时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简初嘱咐道。
对方说:“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麻烦你了,谢谢。”
“跟我还客气?其他的等见面后再说吧。”
“嗯,好,再见。”
挂掉电话,她把记录删除,然后才上楼。
戚柏言也已经洗完澡出来,简初倒了杯温水端给他:“你多喝点水,然后早点休息,今晚就不要在看任何有关工作的东西了,可以吗?”
他盯着她。
有一种又回到了还没提离婚之前的状态,她总是这样乐此不疲的照顾他,一点一滴都耐心又细致。
忽然,一个不可置信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冒出。
戚柏言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的深邃,如同沉浸千年的古谭让人看不透。
深夜。
卧室里一片寂静,原本熟睡的两人突然被手机铃声吵醒。
是戚柏言的。
他拿起接听:“喂?”
“阿言,你可以过来一趟吗?刚刚有人敲门,我好害怕,会不会是那些害我的人知道我醒了?他们不会是要把我杀了吧?”
沈悠然的话,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
简初也是睁开眼睛了。
戚柏言已经起身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简初出声问:“你要去医院吗?”
他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她,没有回答,而是先对沈悠然说:“陪护呢?让陪护陪着你,嗯?”
“阿言,我真的很害怕,我怕他们又会像一年前那样对我,我真的觉得他们就在监视着我,我”
“悠然?悠然?”电话被中断,戚柏言的神色也变得凝重,他看了一眼简初,淡淡的道:“悠然出了点事情,我现在要去趟医院,你继续睡觉。”
“柏言,你非去不可吗?你不是说你心脏不舒服么?既然不舒服就要好好休息,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她的语速极快,脸色也是冷漠如水。
但戚柏言已经在穿衣服了,他道:“悠然在医院可能有人监视她,她不能再发生任何意外了,所以我要过去一趟。”
“一定要去是吗?”
“是。”
戚柏言的回应十分坚定。
简初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眼神冷淡没有任何的温度,她道:”好,那你开车注意安全,我继续睡觉了。”
说完,她不再多看一眼,重新躺下盖好被子,闭上眼睛了。
她漠漠的神色让戚柏言眉头紧锁,心底更是如同一阵凉风划过有些莫名的怔愣。
但他并没有深想,穿好衣服后就走出卧室了。
听见关门声,简初的眼睛也在下一秒睁开了,眼底一片温漠,心底更是如同被凉水沁过了一样冰冷。
他为了沈悠然的一句害怕,已经做到了不顾自己的身体是否舒服的程度,所以她又还有什么胜算呢?
简直就是输的一败涂地。
他短暂的温柔并不是对她有所留恋,不过是因为她此刻还是戚柏言的妻子,还是戚家儿媳妇这个身份而已。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任何原因。
简初一遍遍告诉自己,手也搭在小腹,内疚又自责的道:“宝宝,对不起,但妈妈发誓,一定会拼尽全力爱你。”
第二天早上。
简初从楼上下来时竟然意外的看见戚柏言也在餐厅吃早餐。
她只是有些意外,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是特地回来吃个早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