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柏言神色凝重,凌厉的眼风淡漠的从沈悠然身上扫过,然后起身:“悠然,姚岑今天看好了一套公寓,你明天搬过去,晚上让佣人帮你收拾好东西,嗯?”
他说完这句话便抬脚走出餐厅了。
沈悠然激动的道:“阿言,你要抛下我把我赶出去吗?”
但等到的是男人的沉默回应。
简初望着男人的背影,心底划过一阵悲哀,他终究还是不舍得对沈悠然太过分。
她嘴角下意识露出了自嘲的弧度,眼眸的淡漠也越来越重。
沈悠然却将所有的不满全部发泄到简初身上,恶狠狠的瞪着:“简初,是你算计我。”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否则我不敢保证不会把这件事爆出去让你的粉丝们看看你的真面目。”
简初冷声警告,精致漂亮的脸蛋上透露着凉薄的冷意。
沈悠然没了声,但眼底的恨意更深。
简初拿起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然后起身也离开了餐厅。
其实她一开始想的是直接把这件事曝光让所有人看清沈悠然清纯女生的形象崩塌,但她仔细想过了,这样做不一定能完全说服大众,反而连她自己也会成为透明化,她并不想惹那么多注目在身上,所以才决定只让戚柏言知道就好。
但简初没有单纯到要让戚柏言因为这件事彻底跟沈悠然闹翻,毕竟爱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改变。
她不过只是想让沈悠然搬出半山公馆,她不想跟沈悠然继续同住一个屋檐。
现在目的达到,她也不想再追究了。
至于江宴,早在沈悠然约她去酒店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防备了,之后的那通电话是打给蓝星的,蓝星手里有江宴嗑药的直接证据,这些证据足够让江宴连累江家,所以他不敢不配合。
这件事结束,简初心里并没有感觉轻松,反而有些疲倦。
回到卧室。
戚柏言站在窗前,她走进去,然后关上门。
她停在他身边,看向他问:“柏言,你不高兴了吗?”
因为她让沈悠然的真面目露出来,他不乐意了?
男人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寂了一会儿,他才扭头看向她,嗓音低沉道:“你一早就知道这件事跟她有关了?”
简初面色寻常,眼神对上他漆黑而深不可测的眸,挽唇扯出淡淡的弧度:“是,我一早就知道了,她觉得见面会是我对你说了什么所以导致你会直接当着媒体记者的面儿澄清关系。”
戚柏言的眉头至始至终都么有舒展开,此刻听见后眉间的皱褶更深了,他问:“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告诉你做什么?”
“简初,我们是夫妻,你觉得告诉我没用?”
他似乎很生气。
简初只是淡淡一笑:“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与其让你为难是选择站在沈悠然那边还是为了一个丈夫的责任站在我这边还不如我自己解决,这样你也不至于跟沈悠然无法交代。”
“所以你的意思倒是为了我好?”
他眸色加深,星星点点般的冷意占据了一大片。
简初轻抿着唇沉默了。
他在怪她吗?
因为让沈悠然难堪了。
戚柏言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简初,你明明知道会有危险但为了戳穿沈悠然还是要冒着风险继续下去,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厉害?你知不知道江宴是什么样的人?你竟敢一个人去跟他见面,简初,你是不怕死吗?”
简初双眸微怔,他这么大的情绪是因为怕她受到伤害和风险?
她轻轻咬着牙,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看着戚柏言的眼神越来越冷,俊脸也是透露着冷冽的寒意,她低声道:“我想过,但如果这件事不解决就会没完没了,与其一直承担风险还不如让这件事结束。”
一个人一直挑衅自己,不让对方害怕是不会罢休的。
但戚柏言似乎却不这样认为,他勾唇冷笑:“所以你觉得自己做得很对?为了达到目的可以豁出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也要不惜让沈悠然得到教训,简初,你到底还有多少面是我从来没有见识过的?”
虽然他脸上透露着了冷笑,但眼底却充斥着愠怒的冷漠,他眯起眸,淡淡的看了一眼简初,而后便转身去了浴室。
简初清楚的感觉到了戚柏言的不悦,在他还没说出刚刚那句话时,她差点就以为他是因为她不顾自己的安全也要身陷险境所以才生气。
但刚刚的那番话让她彻底明白了,他只是因为她教训了沈悠然,如果不给沈悠然一个惩罚她一定不会就此结束,因此让沈悠然受了委屈,所以他不高兴了。
她的唇畔带着浅浅的弧度,扬溢着漫不经心的自嘲。
第二天上午,沈悠然从半山公馆搬出去了。
戚柏言替她安排的公寓距离半山公馆需要半小时车程,她已经让经纪人提前过去看过了,所有东西都准备齐全,只需要拎包入住即可。
她对自己说:“他并不是因为简初才让我搬出去的,只是刚好碰巧给我找到了合适的住处所以才让我搬出去的,他这样做都是为了保护我,不让我受到任何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