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章轻轻叹息一声,将林舒卿的手从她的手上抽了回来。
一众将士返回营地,江清宁将程十鸢送到了沈家的大门前。
他掀起车帘,与程十鸢对视一眼,随后微笑道:“你回来了,气色不是很好,很疲惫吗?不如你先回家歇着,我还要将顾瑾章和林舒卿送到宫中复命。”
程十鸢眉头一簇,想要拒绝。
“他们俩这样对你不太好,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也不着急,我陪你走一趟。”
江清宁本想推辞,可看到程十鸢那严肃的表情,也就同意了。
终于有四个人走上前来。
皇帝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不过,对于自己在军中的所作所为,皇帝还是很了解的,他皱着眉头,看着顾瑾章,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
“怎么回事?”
林舒卿并不清楚,军中之事早已被皇帝知晓。
于是,她装出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样子,蹲在了地上。
“陛下,您赶紧派大夫过来看看,他受伤很重,一直被关在马车里,您看看他,他都累成这样了,他是您的孩子!”
林舒卿将自己心中的怨气全部都说了出来。
程十鸢已经递上了一份早已写好的折子。
“启禀陛下,此事是七皇子入营之后,纵容李副将与南爵私通,又不让沈大帅救人,此事整个营中人尽皆知,大家都在纸上签了字,可以作为呈堂证物。”
说完,程十鸢看向顾瑾章的眼神充满了怒意。
“还有,当时沈将军去救宸王,七皇子却想要欺压我,还对我出手,若不是宸王及时赶了过来,恐怕陛下见到的就只有我这具已经凉透了的身子。”
闻言,皇帝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将这份奏章看完之后,重重的一拍桌子。
“大胆!顾瑾章,你真是不争气!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太可恨了!”
“自今日开始,七皇子一切职务皆免,顾瑾章、林舒卿二人,因有重大过失,押出去杖责五十,押入王府禁闭面壁思过!
事实上,这个处罚对顾瑾章而言,还是相当轻微的。
若是换做其他人,这一次怕是要被处死了。
程十鸢心中虽仍有余怒未消,可是再如何,顾瑾章也是皇帝之子。
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有错,他也不会那么绝情的要了他的命。
能有如此成就,也是一件好事。
至此,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
离开了御书房,程十鸢被江清宁带着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沈大将军早已回了自己的府邸歇息。
程十鸢回去之后,依旧不能安心,便找来御医,为他爹诊断。
只要她真的安全了,程十鸢也就松了口气。
程十鸢在听雨苑里终于能够安心的睡觉,正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从门外打开。
碧竹听到动静,小跑着来到程十鸢的病床前。
她伸出手,一把抓住了程十鸢的胳膊,带着哭腔。
“姑娘,您终于回来了,您可真舍得啊!”
程十鸢这才缓过神来,她看着坐在自己床头,哭哭啼啼的青竹,一声叹息。
“青竹,我还没死,不用这么伤心吧?”
碧竹气呼呼的皱起眉头,看着程十鸢,一脸严肃的问道。
“姑娘,别说这种不祥的事情了!”
程十鸢连连点头,安慰道:“是是是,绝对不说,绝对不说!”
竹子松了口气,拉起程十鸢的袖子,想要查看她的情况。
“我听说你的伤势很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让我瞧瞧!”
程十鸢一把抓住了碧竹的肩头,一脸严肃的道:“我没事,你要小心,我不会有事的!”
“姑娘,下次你要出去,一定要把我也一起带走啊!我最近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休息,真是替你着急。”
青竹眼睛红红的,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程十鸢看着她,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安慰道。
“嗯,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青竹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凝重之色。
这一夜,程十鸢美美的睡了一夜,一直到次日正午时分。
活动了一下身体,程十鸢不禁感叹:“果然,在家才是最惬意的地方。”
她起来梳洗了一下,准备去见妈妈。
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妈妈一定很着急,昨晚走的匆忙,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程十鸢走进沈太太的卧室,探出头来,见自己的娘亲在读书,便笑着开口道:“娘,我来看看您了。”
沈太太听见动静,停下了手里的书本,有些恼怒地瞪了程十鸢一眼。
“你终于想起来了?我都怀疑你这么久没回家了,连个书信都没有!”
程十鸢赶紧上前,挽着沈太太的胳膊,一脸的娇憨。
“妈,我这几天很忙的。再说了,我爹和王爷都在军中,你还担心什么?”
沈太太却是伸出一根手指,在程十鸢肩上一点,正色道:“你当我不懂吗?昨晚你爹还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