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回事?爸爸走得早,我早早就不上学了,在家里做牛做马!你有病,弟弟杨崇上学,地里活儿家里活儿都是我一个人干!
我结婚成家,彩礼都留给了杨崇以后娶老婆用,我还背着张大鹏偷偷帮衬这个家,帮衬杨崇娶老婆盖房子!
包括买的这个房子,我是不是也给他偷偷拿钱了?我现在离婚了在难处,我……我……在他家住几天,都……不……能吗?”
杨絮说着,心里委屈,泪水止不住地落下,哽咽出声。
杨絮对这个家的辛苦付出!
老母亲又何尝不知?!
弟弟杨崇又何尝不知?!
老母亲看着自己不争气的亲闺女,老泪也是止不住地流。
她伸出骨节粗大,满是皱纹的粗糙大手抹把老泪,声音低沉沙哑说道:
“你对这个家的付出,我知道,你弟弟杨崇也知道,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是闺女,现在这是一回事吗?”
“哪里不一样?我看不出哪里不一样!”杨絮哭得甚是委屈。
被捉后所有的不堪和愧疚,想体面抚养儿子的不易和艰难,特别差点被强迫做鸡的可怖经历……
她无处可诉,也无人愿听!
今天在自己母亲和弟弟这两个亲人面前,本想着自己在难处能得到点亲情心疼和慰藉,却没想到直接就是冷脸喝令赶出门!
一瞬间她情绪大崩,痛哭失声!
弟弟杨絮看到姐姐伤心,虽然这个姐姐脑残不靠谱,但是对他却是真心心疼。
他也忍不住落泪道:“姐,从小到大,到我成家,你对我好,我都知道!点点滴滴,我都记在心里!不管和你如何吵闹,我心里其实和你从来没有疏远过。姐,你要是没钱,我给你出钱外边租房子,我……”
“杨崇,姐伤心是没钱租房吗?我一个人有手有脚,我又不懒,我随便打个工我能饿死吗?姐伤心是你和妈妈的态度让我心凉知道吗?”杨絮哭得像个泪人。
“对不起姐,不是我态度不好,就你自己说,你跑到会所一身工装是干什么?你可别说你是门口保安!”
“姐是随便的人吗?姐会下贱到去做鸡吗?”杨絮想到差点羊入虎口,瞪着眼睛,莫名邪火向弟弟一股脑地发泄!
“那……那……那你给我解释,你不随便你去会所做什么?多少厂子饭店超市不能本分上班?你闹这么大动静还上了热搜!”
杨崇和杨絮姐弟俩本就是打着架长大的,这会儿提到视频的事,看着没脑子的姐姐,憋不住地又开始大声吼。
“我要是说我那天晚上,正好是被人装进麻袋弄进去的你信不信?”杨絮被弟弟气到,也是瞪着眼睛吼道。
“我信你个大头鬼?咋那么巧呢?你这么厉害,谁敢动你?还装进麻袋,你觉得演警匪片黑社会是吧?你惹什么事了?国际刑警是不是也为你出动了?”杨崇被姐姐杨絮说话气到,说完竟然还泪眼不干地冷嗤一笑。
“你什么意思?你意思就是我随便呗!觉得我婚内出轨以后也不正经呗!”
杨絮的泪水已经没有,一双眼睛本来就哭得大红!
杨崇的话,无异于是拿着一根老式火柴,在火柴盒一侧的红磷(发火剂)上开始来回搓擦,随时打起火苗来!
“我可没说!你是不是随便你自己心里清楚!钱多多那个杂碎就不说了,你那有钱男朋友,对对对,一万五,你就说说一万五是咋回事吧……”
“杨崇,你说谁随便?”
听到说她随便,杨絮的脑子开始嗡嗡叫!
别人触动她的逆鳞,别人不理解她,犹可饶恕!
但是杨崇如果也这么说,那等于在触摸她逆鳞的基础上,罪加一等!
“你在会所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做了还怕人说随便,你长点心吧,我都不好意思说……”
杨崇还在心疼姐姐的情况下,嘴上不把门的口无遮拦!
杨絮的愤怒终于忍无可忍,达到了着火点!
那火柴嗤地划过,发火剂和易燃物摩擦到位,点燃,红色火苗欢快地跳跃。
画个优美弧度,被轻轻投掷在油库的门边!
火势蔓延,蔓延,忽地轰地一声巨响!
炸!!!
“杨崇你个王八蛋!天下人都说我随便,就你不能!”
杨絮忽地站起来,双臂伸出,双手鹰派招式,极速快捷抓向杨崇的脸。
“疯了你?!”杨崇猝不及防,脸被抓到,嘴里怒吼一声后退。
姐弟两个长大后,不管语言多么激烈,但是从未动手打过架!
而且还是只要吵闹过,错的方一认错,二人立马和好。
“杨絮,住手,你干什么?”老母亲看闺女撒泼,怒声吼道,并且起身。
“我杀了这个白眼狼,我外边受尽委屈,她如此对我,还骂我随便!”杨絮嘴里说着,手脚不停。
“杨絮,你再闹我真不客气了啊!”
杨崇被逼得连连后退,身体碰到墙边落地的穿衣镜,镜子哗啦翻倒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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