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雷声大作,闪电抽打夜空,雨水连绵,夜色更浓了。
厅里,许姣容正在摆晚饭,李公甫从外面走了进来,身上的斗笠湿漉漉的正滴水。
许姣容上前帮他解下披风,问道:“回来了,怎么这么迟?”
李公甫摘下斗笠道:“这临安城不太平,我总得多留意留意。怎么不见汉文?”
许姣容面有得意之色,将饭碗推给他道:“雨太大了,他在白府借宿一夜。还真得谢谢这场大雨呢,若不是这雨,白姑娘可就回西蜀了。”
李公甫看着许姣容满脸笑意,有些莫名其妙:“下雨天行船的确不方便,不过娘子,白姑娘误了行程,你怎么那么高兴?”
许姣容在针线笸箩里翻了翻,找到自己要用的线,得意道:“我马上就要有弟媳了,当然高兴。”
李公甫放下筷子,更是摸不着头脑:“弟媳?你真打算去金师傅家提亲了?”
许姣容白眼一翻:“明天你就把那些聘礼给退回去。我的意思是,汉文和白姑娘……”
话音未落,忽然一阵大风刮过。窗户应风而开,大雨携着风刮进屋内,蜡烛的火苗摇动几下,灭了。
许姣容连忙起身到窗前关窗,催促道:“怎么忽然这么大风,你赶紧去厨房取个火折子。”
李公甫起身,在厨房一阵摸索,四下寻找着火折子。
雨雾中,一股黑气窜入厨房中。黑气绕着李公甫转了一圈,现出胡可心的身形来。
李公甫刚点亮火折子,胡可心自他身后探出头来,对着那火折子吹出一口气,火折子立刻便灭了,屋内又陷入了黑暗。
李公甫疑惑道:“怎么回事?难道受潮了?”
胡可心冷笑着举起了手,指甲忽然暴长了好几寸,朝着李公甫抓去。
大雨如注。伏魔剑经过大雨的冲刷后,一道金光冲向厨房。
就在胡可心再度要抓向李公甫的时候,一柄剑凌空而来,擦着李公甫刺向胡可心。胡可心躲避不及,一片衣袖被刺破,随后化作黑雾仓皇逃窜。
李公甫终于打着了打火石,一转身,便看到许姣容站在门口:“你过来怎么没有半点声息?”
许姣容埋怨道:“你拿个火折子怎么去了这般久?我一个人呆在那边着实害怕。”
大雨被风刮入,窗边溅了一地水珠。
李公甫摇摇头,举起火折子向外走:“你们女人就是胆小。走,我陪着你,别害怕了。”
黑气在前,伏魔剑紧追在后,越逼越近。胡可心力有不逮,转头看时,伏魔剑已近在咫尺。
她拔下头上的玉钗,在手腕处狠狠一刺,将血滴向后一甩。血滴分散成一条结界,将伏魔剑拦在后头,她继续转头逃窜。
不远处,白府在雨雾中隐约可见,胡可心化作九尾白狐拼命奔逃,慌不择路跳进白府院墙。
伏魔剑在白府外稍作盘旋,直飞入内。院中亮光一闪,隐有龙纹出现,龙尾一甩,将伏魔剑拂开。伏魔剑在空中转了几圈,又定定地指向白府,与龙纹对峙片刻,转身而去。
院内,胡可心恢复人形手抚胸口,看向伏魔剑离去的方向,满脸庆幸之色。
书房内,许仙捧着药经正在灯光下研读:“……得清空膏,可治诸般头疼,惟血虚头疼不治。阿嚏!”
忽然,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公子!公子!救命!”
许仙神色一凛,将手中药经放下,起身拉开门。
门外胡可心面容狼狈,楚楚可怜。
“姑娘你……”许仙不解地看着她。
胡可心见他俊朗挺拔,目光多了几分兴味,她身子故意一软,就势倒在许仙怀中,“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公子……”
她衣衫半湿,身上曲线玲珑,就要往许仙身上蹭。
许仙神态自若地避开了,盯着她衣袖处的伤口道:“别动,你受伤了。”
他转身在书柜架子上的几个药瓶中翻找,取了一瓶金疮药和纱布。
胡可心满含算计地看着他的背影,舔了舔嘴角,邪魅地笑笑。
在胡可心受伤的手腕上洒上药粉,许仙垂着的眼眸中暗含怀疑之色。
胡可心将手轻轻摸到许仙胸口上,媚眼如丝地柔声道:“我遇到山匪,幸亏公子搭救,公子大恩大德,奴家愿为奴作婢,报答公子。此时春寒料峭,奴家畏冷怕寒,公子似乎也着了凉,不如留我在此与公子铺床叠被,相互温暖。”
许仙暗道:若是良家女子,为何举止如此轻浮?深夜遇匪,对男人却不见半点恐惧,这女子古怪得很!
胡可心媚眼横飞,春情荡漾,听到许仙的心声后,却是神色一僵。
许仙不动声色地将她推开,走到窗子旁。
“公子面慈心善,定会依我的,对不对?”
“我也是客,无权留你,待我引你去上房见过此间主人。”
胡可心见许仙不解风情,手在胸口一扯,故意让衣衫滑落一些,拧眉道:“公子,我……我有些心口疼。求你……”
许仙抓起榻上的一件衣衫,丢向了胡可心,好巧不巧地,衣服兜头把胡可心罩了个严实。
“姑娘身子不好,是因为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