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紫当然没抽风,但不过对于他今日的行为——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当初蔚珑受伤时,云姨娘好不容易才从蔚成风那里求来的舒痕膏。
而较之舒痕膏,天霖的凝肌露更为稀少,效果更好——所以可想而知其珍贵程度了吧?就连天霖皇宫中也不多有,平时珍之惜之,若非是皇室中人,是根本没有资格受用的!
蔚蓝汐的名声,差到极点,简直臭不可闻。若换成平常,他怎么可能去给她送那般珍贵的药膏?
可是今日,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
就这么晕晕乎乎的拿起了药?然后又鬼使神差的来到其门口,接着又莫名其妙的给了药,最后稀里糊涂的走了出来,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他在感激蔚蓝汐么?呵,怎么可能?简直笑话!
是他先救了她,所以她那样也最多只能算报恩。并且比起她受到伤来,他肩上的要严重的多!
若非是用了雪域断续散,恐怕到现在他下得了地下不了地都还不一定说的准呢!所以,他不会感激她!
对,他拿凝肌露给她,只是在可怜她!想她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受了伤也怪可怜的,所以他才会怜悯她,大发慈悲的恩赐于她!
嗯,一定是这样!
凛了凛心神,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件事情上浪费时间。
她蔚蓝汐怎样,与他无关,自己不过是出于客居燕云的礼貌,所以才这般为之,根本没有什么!
抿了抿唇,想要将自己的思绪调整。可是不经意下,似乎事与愿违,莫名其妙的……在阑紫眼前居然浮现起那日蔚蓝汐在水中的画面——衣带飘动,墨发长扬,美的不似人间女子:倾城,绝色!
怎么……会这样?
对那般淫乱不堪的人而言,她们的样貌应该腐朽,丑陋,不堪,可憎的!
可是那天在水里,那么近的距离——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她的干净,纯净,清澈,透彻,美的没有一丝杂质!
为什么呢?事实与传闻好似不符?
不想去想,但偏偏不知不觉又想了回来。这已经不知是他自回来后的第几次了?总之这种感觉阑紫觉得很不好!
哼,不准再去乱七八糟想!眼下他的首要任务是要找出那个奸细来!否则的话……同样的事情绝对还会再次发生!
阑紫还算有分寸的,此时思及,不由的沉下脸来,心里一个个猜测可能,查找每一个有可疑之人!
到底……是谁呢?
目光微微的注视前方,整个人有些全神贯注。
然这时候,不远处的一旁,那侍卫统领快步上前,看上去脖子上的伤已然好了,但淡淡的,还留着一道小小的疤。
“殿下,天霖来的密信。”附耳轻声,侍卫统领说道。
闻言,阑紫眸色一闪,接着迈开步子:“走。”
从蔚蓝汐处出来,月如尘便缓缓的走在回如尘居的路上。
这一路,他思绪微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甚至是连路上往来的下人向之行礼都未发觉,只自个径自的走着。
一定要这样吗?难道这就是他的宿命?注定逃不开也甩不掉?只能永远无法挣脱的沉沦?永无止境!
心,好迷惘;胸口,好窒息!仿佛脚下有千斤重,每迈一步——都是他的煎熬与挣扎,无法更变!
伸手推开门,内心在斗争。然而下一刻,月如尘目光一凛,就要往门后击去!
然这时候,绯衣冰冷的话响了起,及时的制止:“是我,少主。”
“绯衣?你怎么来了?何会要躲在门后?”
绯衣为人,清冷高傲,是向来不屑做半点委损面子之事!可是今日,她却是一反常态?这感觉很奇怪。
“绯衣也不想如此。得知今日少主将要动手,绯衣本是想过来看看情况。可是谁想刚才有一女子悄悄闯进了少主房中,为了不让其发现,绯衣只好先委身在门后。”
“女子?”
微皱了皱眉,月如尘清俊的脸上有些不解。
他这房中,只有蔚蓝汐一人敢闯。只是如今她负伤在床,根本没有可能。那么……会是谁呢?
“是王府的蔚玲小姐。”清冷的,绯衣说道。
“蔚玲?”有些诧异,表示并不理解。
如今蔚珑在关禁闭,那么想来这县主小姐就只有蔚玲一人了。只是……她来干什么?好似她跟他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她来做什么?”自己的房中被人偷入了,月如尘还是警惕的。
见此,绯衣冷着脸,话语硬邦邦的回道,整个人显得十分不近人情,“不清楚。只是见她来了后便四处翻找,最后拿了块少主贴身用的擦手帕离开了。”
“擦手帕?”这个蔚玲,搞什么名堂?月如尘不知其对自己的心思,心里觉得十分不解。
可是,并没有回答,而是有些冰冷的讥诮。
站在一旁,绯衣冷着脸,口中似乎教训的口吻,并未真正的有将月如尘当成自己的主子,而反而是一种专属,一种霸道的感觉!
“少主,你不会忘了你来王府的目的吧?是匡兴我族,重振我族!而不是跟哪个女子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