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陶景妍喊出那个名字的瞬间,整个空间仿佛被按了暂停键。
制片的拉架,导演的怒骂,投资商的气急败坏全都止歇。
所有人的视线不约而同集中在她和江知予身上。
导演和制片是熟悉了江知予的存在的,惊讶一瞬之后,赶紧跑过来,要从陶景妍怀里把人接走。
“江总,您什么时候过来的?伤到哪儿了?您稍等,我这就叫人送你去医院。”
被人死死按着的投资商此刻也傻了,呆愣愣看着背对着他倒在陶景妍怀里的人,天灵盖一阵阵发麻。
江知予不是在他车上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回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王总脸色惨白,一颗心陡地沉到湖底。
到底是为什么啊?江知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他和那个小编剧竟然认识?
如果认识的话,那他岂不是动了他的人?不仅得罪了他,甚至还把人打晕了?
他觉得不可能,那可是江知予,怎么可能会认识一个小编剧,为她出头?
但他又想到刚才陶景妍信誓旦旦说要他公司的模样,突然觉得,她不像在说笑。
如果她的背后是江知予的话,要他的公司,简直就跟探囊取物一样简单。
王总咽了咽口水,两股颤颤,几乎要跪下。
导演和制片去拉江知予,被他制止:“别动,别动……”
陶景妍怕他晕得厉害,再出什么事,赶紧说:“先别动,他头晕,让他先靠会儿。”
两人就没敢再动了。
陶景妍安静让他靠着,单手揽着他的背,伸手去摸自己的手机,找到周瑾之的电话,拨过去。
响了没多久,对面接通:“找我什么事?”
她和周瑾之向来直话直说:“江知予在剧组受伤了,你和江叔叔江阿姨说一声,让他们来云南一趟,把人接回去。”
说完,她又不解气地加重语气:“最好让他们把人锁房间里,里里外外上十几把大锁,再把保镖全都安排上,免得又跑出来挨揍!”
江知予还是有点头晕,她的话听在耳朵里像隔了一层薄薄的膜,嗡嗡的。
但他还是轻轻笑起来,将她抱进自己怀里。
陶景妍身体僵了僵,但没动,任他抱着。
电话里停顿一下,问:“他怎么会在你的剧组受伤?”
“哦,”陶景妍越过江知予的肩,看向被按住的,脸色煞白的王总,说,“因为有个傻逼想对我动手,他替我挡了一下。”
周瑾之问:“谁?”
陶景妍:“名扬的王总。你搞投资的,评估一下名扬,我要用最少的钱拿下。”
“什么时候?”
陶景妍说:“一个月之内。”
她就那么平静地结束了通话,然后问江知予:“你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江知予想点头,突然想起自己可能有点脑震荡,点头会晕得更厉害,只能说:“好一点了。”
“好一点就起来,我让人送你去医院。”
导演和制片连忙将人扶起来,嫌口罩闷,江知予抬手将口罩扯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陶景妍觉得他的下巴好像尖了点。
抱住她的手下垂,和陶景妍放下的手交错,他想都没想抓住她的手腕,然后往下滑,将她的整只手都包裹住。
陶景妍疑惑抬眼:“做什么?”
江知予想说“我等你”,又觉得这看起来有点像挟恩图报,便只是捏了捏她的掌心,说:“没什么,想多看看你。”
陶景妍和他对视两秒,然后抽回自己的手:“看够了,赶紧去医院,别被敲傻了,我可负不起责。”
意识到她刚才对他有那么一星半点的纵容,江知予心情好得像要飘起来。
唇边是不掩饰的,干净纯粹的笑,好像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
如果能让她心软一点,再给他两闷棍都可以:“没事,不会敲傻。”
因为剧组要有话事人在,导演和制片让两个工作人员扶着江知予上车,赶紧把他送医院。
等人走了,车开出去了,众人才将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剧组亟待解决的问题上。
剧组的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在于,投资商说要撤资时战战兢兢,忧虑不已的主创和工作人员们貌似有了底气。
看起来一点都不怕对方撤资了。
别的不说,只要陶景妍还在剧组,江知予就不可能不管,这可是尊超级大财神呢。
而且……
刚刚听到陶景妍打电话的人都在偷偷打量她,因为他们模模糊糊地意识到,陶景妍可能真的不是他们想象中那个只是很有才华的编剧。
就冲刚才她打的那通电话,冲对方那声江叔叔江阿姨,以及后面让他们把江知予锁家里的熟稔语气,就可以判定,她起码和江知予的父母认识。
再加上她理所当然的“搞投资的”“一个月之内”等等,让他们意识到,陶景妍的身份可能非常不简单。
于是大家全都屏息凝神地看戏。
谁知,陶景妍居然转头看向导演,问:“导演,你觉得我这人脾气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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